“我爸昨晚回家说了这事儿,爷一大早就让我套车过来,一路上都担心你呢。”
万善嘱咐梁兵,“大哥,道儿上注意安全,今晚在家住呗,家里前后院都能住人。”
梁成拉着脸数落万善,“后院是你新房,那咋能住?傻孩子,啥都不懂。”
“爸,后院书房能住人,万善原来的的房间也能住。”
梁喜鹊插嘴,“我要跟表姑住一屋。”
万善捏着喜鹊的小脸,“行,想住哪屋儿都行。”
梁成从布袋里掏出一个药瓶,“等你拆纱布抹上这个,好得快,别耽误下个月结婚。”
万善表情凝固在脸上,“姥爷,合着您拿药给我是怕耽误我结婚。”
“你结婚在我眼里比什么事儿都大,大兵大旗都结婚了,可不就差你了。”
梁喜鹊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表情遗憾,“初二表婶到家里我就没看着,这回到医院又错过了。”
“结婚那天让你当喜童。”
梁兵摸着喜鹊的头,批评万善,“万善你又瞎扯了,人家都是男人坐福,哪有丫头上炕坐的。”
五河村有个传统民俗,结婚前,男方家从亲戚里找个三代亲人齐全,有福气的小男孩,炕上红褥子下面放一个斧头,让男孩坐上去沾沾福气,预兆能生儿子。
“文远和喜鹊我都稀罕,他俩一块儿坐。喜鹊,给小叔坐福给你五块钱。”
“又给五块!”梁喜鹊张大嘴巴,讶异地问:“小叔,你发财啦?”
梁秀琴搂着喜鹊,捏她鼻子打趣,“小财迷!”
梁成详细问了万善的伤势,“我找人弄点虎骨酒,你那肩膀要好好养,比你肚子枪伤更难养,要不功夫就废了,一变天就疼。”
万善想起一事儿,“姥爷,我拿钱你多收点虎骨,拿来泡酒泡药油都行,将来这玩意可不好搞。”
“你那意思,以后不让打老虎了?”
“昂,古代人只有大刀红缨枪,现在全是枪炮,什么野兽打不死?老虎全身都是宝,再打就打没了,现在谁家手里有虎骨那都是宝贝。自然界也讲究一个平衡,人一贪婪,老虎跑深山里都能拉出来打死卖钱。”
梁成嗯嗯两声,“真是麻烦,以前豺狼虎豹祸害人,以后都不让打了?”
“野猪太少都不行,你瞅现在狍子是不是都比以前少了?”
老爷子一拍大腿,“钱闹的,那荒山野岭的,要不为了卖钱谁跑进去?行,我让人附近打听打听,多收点。”
转头又跟梁兵说:“我记得齐老头他家以前是不是有张虎皮。”
“后来听说要因为这个挨批斗,齐大爷就偷偷烧了。”
“瞎扯,谁舍得烧虎皮。大孙儿,姥爷给你弄张虎皮,那玩意才好呢,将来你有孩子,让他从小睡上去,蚊虫都不带咬的。”
“那行,多少钱我都出,这玩意儿可少见。”
下午,万立文过来看护,梁秀琴带着老爷子等人去家里休息。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中间扶着万善上厕所,回来一个闭眼睡觉,一个继续看报纸。
“给我个烟抽,爸。”
“医生不让抽烟,你差这两天了,好了再抽呗。”
敞开的房门外,护士带口罩进来,表情严肃批评万善,“不许抽烟啊,伤这样还想着抽烟,影响伤口愈合。”
“看吧,护士都说你了,我说你不听。”
万善闭上眼,不想理这个傲娇的爹。
(马上出院了,把亲戚里外都拉出来过场,求催更和为爱发电,天太热了眼睛疼全身疼,每天的活动是冻冰块喝冷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