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善估计这老头从他媳妇遗物里挑的,这玩意儿代表心意,拒绝就是撅老头面子。
转手交给贺棠,“拿着吧,这是苏爷爷对咱们的疼爱。”
贺棠把双手放在身后,像一年级小学生似的,“我不要,太贵重了。”
“那我收着吧,等着放彩礼里头。”
“诶,这就对了,给你就大大方方拿着,夹咕啥?”(夹咕-扭捏作态)
万良启塞给万善一个存折,这是他和奶奶的心意,三千五百块,大半辈子的积蓄。
万善也没推辞,这钱就是二老的养老钱。孝顺是肯定孝顺他们,不要就会被大姑和老叔一家拐弯抹角拿走,凭啥不要?
万锦和万绣拎着羊肉过来,竟然见到大哥的对象,很有眼色喊嫂子,贺棠有点手足无措。
“你们踩饭点来啊?下次早点来给爷奶做饭,别等吃现成的。”
“大哥,不是我俩赶饭口,这羊肉刚到手我们就送过来了。”
“去厨房帮忙去。”
万绣站起来腾腾跑厨房,万锦放桌子摆凳子,别看万立志当了分局政委,她俩不敢不听话。
大哥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上次说得一屋子人都抬不起头,回家爸就说,万善真成万老大了,就这架势以后老爷子会用人脉推举他,保准是万家第三代最有出息的。
饭后齐兰香拉着贺棠回屋,万锦万绣收拾桌子刷碗,万良启让万善跟他去书房,苏占魁也跟进去。
“我跟我孙子说话,你跟进来干啥?”
“我也有话跟岁娃子说,凭啥只能你说?”
“你先说,说完回家。”
“凭什么我先说?你说完我再说。”
万善劝着斗鸡似的两老头,“这么大岁数别吵架,容易血压高,有啥说啥呗?”
苏占魁歪了下头,“凌家的事儿,你干的?”
“不知道啊,不过凌家绑架囚禁妇女,确实该杀。”
万良启点上烟,把烟盒扔桌子上,“你凭啥说是我大孙子干的?”
苏占魁抽出烟干笑了两声,“我那大儿子说江南区凌家大房俩兄弟都死了,现场就活了三个,凌老七基本废了,歹徒下手干脆利落。整个江城出手这么狠辣,既会部队杀人技还有江湖手段的,我想来想去就岁娃子最符合。”
“我大孙子下手只伤人不杀人,别瞎扯。”
万善收到爷爷给的眼色,苏占魁的大儿子是省委会,让他别乱说话,容易留把柄。
“解放还不到三十年,江城还残余不少特务和境外势力,凭啥说是我?”
“嘿嘿,光是身高推测就一八零到一八五,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捏碎喉管那一招是我当初教你的。”
“苏爷爷,您这就有点瞎掰了,好多擒拿和指法里都有这一招,打喉咙的招式传统功夫里基本都有吧。”
“你小子。”苏占魁夹烟的手点着万善,“把人打晕再补两拳,是锄奸队里战友牺牲后总结的教训,也是我教的。当初因为队友心软,结果中途被打晕的人醒过来示警,我们死了六个人。从此,我们就有了血的教训,万无一失,宁打死别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