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天数1132天。”
“患者过激行为,自杀过七次。”
“患者会出现在一切有可能自杀的地方,天台、窗边、江边、浴室等地方尝试自杀。”
还有几段视频,以及图片。
视频里面,明窈瘦骨嶙峋,神情淡漠,眼神空洞无光,看着镜头,每天都遭受病痛的折磨,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还有一段是正在接受治疗的视频。
正好恰逢污染区冬天,污染区的冬天比帝国冷,小雌性身后的头发没心思打理,或者是不会打理。
穿着最小号的病号服,却还是空荡荡的,带着约束具,扭头看着那狭窄的窗户,枝头上叶子全部掉落。
她对着面前的医生慢慢开口:“我现在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
“每天都会被自责的情绪包围,我也不想这样。”
“我也很想好,想努力的好,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风吹过,明窈是真的很累,她的发丝被吹起,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哥哥和渊渊因为她死掉了,被她害死了。
她每天都陷入自责的情绪中,帝国对雌性的看重程度,她连死亡都不配拥有,她尝试过很多次自杀。
最后才淡声对着面前的医生开口:“我同意治疗方案。”
空旷的眼里却流出眼泪,她以为她不会哭的,红着眼呢喃。
“我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她没有对不起这个世界,声音脆弱无助,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谢临渊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剜掉一样,他看着他一直漂亮的小雌性,在这段时间里面只剩骨架子。
心脏的疼带动指尖,继续往下滑,是雌性伪装得很好,出去望风的时候。
明窈看着眼前的雪地,神情淡漠,陪她堆雪人的人不见了。
她先前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治疗,她以为她正常了,为什么这会还是会痛苦。
痛苦总是在某一瞬间再次席卷而来,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可是看见他们三人一起做的事,泪意会突然涌现上来。
雌性依旧很瘦,像是风吹来可以把她吹走,眼神失去光芒。
渊渊和哥哥告诉她,雌性是需要顶天立地的,需要有尊严的。
可是哥哥、渊渊,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好像也撑不下去。
她好像做不了一个顶天立地的雌性了。
谢临渊看见这张照片上,写着第七次自杀。
洁白纯净的雪地中,他的爱人倒在一片血泊中。
雌性手腕的血打湿了雪,脸色苍白脆弱,却是淡淡的笑容。
冰冷的文字,记录着明窈被疾病折磨的1132天。
此刻,气氛压抑寂静,谢临渊拿着光屏的手背上脉络明显。
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根根银针,刺进他的心脏,激得他眼睛发酸,宛若极刑。
脊背也跟着痛到蜷缩,他垂下头,无声,泪却砸了下来。
明窈看着手背上的湿意,她看向谢临渊,才轻声开口:“我都不记得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谢临渊声音哽咽:“可是你之前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