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日二姐姐大婚,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叶绯霜感慨着说。
陈宴道:“流程上肯定没什么不顺利的。”
“我没担心流程,我就担心她人。”
“你也知道谢二,人还不错,他会对郑二姑娘好的。”
“但愿如此吧。大婚后,二姐姐是不是就要跟着谢珩回北地了?北地干燥苦寒,也不知道二姐姐能不能受得了。”
“未必要去北地。”陈宴一边把手中的树枝削成木箭,一边说,“圣上应该会让谢二留京。”
叶绯霜蹙眉:“这有点缺德了吧?”
谢珩那种边地长大的野性子,把他留在京城,和把他囚禁起来有什么两样?
她转而一想就懂了:“皇上这是忌惮谢家啊。”
“手握重兵的武将世家,谁能不忌惮?苦了谢二,怕是要郁郁寡欢好一阵子了。”
叶绯霜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其实在京城,也未必不能大展拳脚。京郊大营有驻兵五万,若是好好操练起来,效益无穷。”
“那群酒囊饭袋。”陈宴轻哂,“若真对上,这五万饭桶连谢家军三千兵士都打不过。”
叶绯霜没亲眼见过京郊大营里的驻兵是什么样子,但是前世陈宴给她讲过。
他说京郊大营军备松懈,士兵懒散,里边的人大多是花钱塞进去领俸禄的饭桶。
给钱多的,塞进去当个校尉。给钱少的,塞进去当个小兵。
要是给钱特别多,将军也是当得的。
就这么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能组成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可想而知。
但是后来,京郊大营给改好了。
陈宴改的。
据他描述,后来的京郊大营驻军裁到了三万,但各个都是精兵悍将,不逊于谢家军。
叶绯霜当时对陈宴满心崇拜,由衷称赞:“郎君可真厉害。”
陈宴笑道:“并不简单,花了我十来年呢。”
叶绯霜更崇拜他了:“十来年……那郎君岂不是还没出仕时就已经在谋划了?郎君真是高瞻远瞩。”
“是啊。”陈宴明显对她的夸赞很受用,笑得志得意满,又懒洋洋的。
他还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再过个三五年,我若想谋朝篡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绯霜眨巴眨巴眼睛:“你想当皇帝啊?”
“开玩笑的。”陈宴看着她说,“我不想做君王,我只想做个贤臣。”
“你是!”叶绯霜立刻道,“郎君,你是贤臣!”
听到她这话,陈宴明显更开心了,笑容好看得简直让她神魂颠倒。
叶绯霜回神,问陈宴:“你觉得京郊大营的军制可以改吗?”
“可以改,也必须改。”陈宴说,“毕竟是拱卫京师的驻军,不可如此松懈。否则他日生变,都城岂不是让人长驱直入?”
听到这话,叶绯霜便懂了,这一世的陈宴还没有插手京郊大营的事。
如果要改的话,那她要想办法分一杯羹。
没有什么东西比权力更好了。
“陈大哥,叶姐姐!”虎子欢喜的声音传来,“你们做好弓箭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山打猎啦?”
叶绯霜数了数陈宴削的箭,说:“够了,可以去了。”
“嗷嗷嗷!”虎子一蹦三尺高,“打猎,打猎!”
打猎是他一直都特别想做的事,但就是没机会。听叶绯霜讲她是在山里长大的,虎子立刻问能不能带他打一次猎,叶绯霜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于是她做了两张大弓一张小弓,又让陈宴削了一些箭。
虎子跑去对寒露说:“姐,我一定打只兔子回来,肉给你炒了吃,毛给你做个围脖!我去年见杏姑姐戴了,是大柱哥给她买的,又好看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