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问:“我长得像什么?”
陈蕴一边捋酋长的后背一边说:“噢,就是像……咦,怎么有点扎手?”
她低头看酋长,酋长也仰头看着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喉间不断发出低低的嗷呜声,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陈蕴:“……”
好像哪里不太对。
亲娘诶,它们的尾巴怎么是拖在地上的?
“狼啊!”陈蕴惨叫一声,大惊失色,哪儿还顾得上说什么,连滚带爬地跑了。
见鬼了,这郑五姑娘是什么人啊!
谁家好姑娘又是砍猪头又是养狼的?
不对,最有病的不该是她三叔吗?
她三叔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看姑娘的眼神这么独到啊!
陈蕴一路狂奔回了映竹轩,路上还不忘扭头看看有没有狼在后边追自己。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青岳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都惊呆了,“有人追杀你吗?还是你见鬼了?”
陈蕴大口大口喘息:“我还真是见鬼了。”
陈蕴进房间时,陈宴刚刚放下笔。
他拿一张纸把自己刚刚画的东西挡住,但陈蕴还是眼尖地看见了,她三叔好像在画一根簪子?
陈蕴使劲儿把喉间的血腥味吞下去:“三叔,我和你说个事情。”
“说。”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长得很像?”
“相信啊。”陈宴道,“原先家班里有个唱旦角的戏子就和族里一位妹妹长得有七分相像。”
陈蕴:“……哦。”
陈宴一顿,骤然抬眼看向她:“你怎么忽然说这个?你刚去了哪里?”
“我刚去玉琅阁,看郑五姑娘了。三叔,你不知道,她竟然在砍头!呸呸,是猪头不是人头,她……”
陈宴打断她:“她和谁长得像?”
陈蕴压低声音:“三叔,您听说过我德璋舅舅吧?”
说完,陈蕴就觉得她三叔看着她的眼神,非常的阴沉冷冽。
她甚至觉得要不是有侄女这层身份在,她立刻会一命呜呼。
陈蕴声音更小了:“郑五姑娘长得很像太子妃舅母。”
“你又没见过前太子妃,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宴声音更沉,“你和五姑娘说了?”
“没,没说。我跟着母亲去祭拜过舅舅舅母,见过他们的画像。”
“圣上初登基时就下令销毁了所有和德璋太子有关的画像记载,大嫂竟私藏了画像?什么样的画像?”
“母亲说那张画像是德璋舅舅和舅母大婚不久后画的,所以画上的人都特别年轻。”
“我知道了,此事你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告诉五姑娘。”
陈蕴连连点头。
再怎么说太子妃舅母也已经去世了,没人会愿意听到自己长得像死人吧?还是她三叔考虑周到!
陈蕴出去后,陈宴坐在桌边,陷入了思考。
原来是画像。
大嫂可以私藏画像,那别人也可以。
陈宴叫了位心腹进来,吩咐:“你去问荣淑长公主,她是从哪里得到的德璋太子的画像,她还知不知道旁人有谁收藏过,问清楚。”
心腹立刻领命去了。
陈宴想,或许这就是上元夜那场刺杀的原因。
她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