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骤然一转,矛盾也成功转移到了蒋天颂身上。
孙辈之中排行第三的蒋天渝一脸看戏道:“二哥和那女孩子的事,我也有听说过,好像长得有点像沈乔菲是吧?听说跟她十几岁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一般这样的红粉艳事,不会闹得人尽皆知,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几乎是这一桌上,除了念初以外的所有人,都对这事早有耳闻。
就连年纪最小的蒋天奇表情都有些不自在:“真有这么个事吗?二哥,我听说那女生叫林翡?年纪跟我差不多是不是?”
蒋老爷子一听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没糊涂,知道蒋柏忽然这么说,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没接这个话茬,依旧怒目看着蒋柏道:“别想着转移话题,先说你们家的事,提天颂干什么,欺负天颂父母都不在身边是不是?”
蒋柏目的没达成,表情略僵:“爸您说什么呢,我和大哥关系那么好,天颂是他的孩子跟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分别?我是怕他年纪轻,经不住诱惑,别再被人给下了套。”
蒋开山沉声道:“他经不经得住诱惑我不知道,但你经不经得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老爷子对蒋天颂的维护之意过于明显,蒋柏挑唆没成,反落了一顿谴责,脸上灰溜溜的。
蒋柏妻子忙说:“爸,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蒋柏也知道错了,桌子上这么多小辈在呢,您就给他留点薄面吧,否则以后还怎么管教孩子?”
蒋开山没好气道:“我说他没说你是不是?身为妻子,你既没做到一个好的贤内助,又没进到一个好母亲的职责,你看看你的丈夫和孩子,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到我咽气那天,还能不能看到他们有出息?”
蒋柏妻子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也挂不住,看了蒋柏一眼,双眼含泪的低下头去。
蒋柏立即挺身而出,护住妻子:“爸,你看我不顺眼教训我就是,为难小婉干什么?她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嫁过来的,这些年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生养四个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出息,没能给她一个好的生活。”
蒋开山看他知道护着妻子,还算是有点担当,脸色好了许多。
但依旧沉着脸道:“你也知道自己没出息,这里最该说的就是你,不就是丢了官吗,多大点事?你至于在家一待就是一年,一年什么也不做?看看你几个儿子,全都是被你这个当爸的带的,一个个故步自封,不思进取!”
接下来,又围绕着蒋柏如何治家,以及日后他该何去何从的事,展开了长篇大论。
老爷子虽然嘴上看不上蒋柏,心里还是疼的,谈话之间就说好了,年后要帮蒋柏开家外贸公司。
蒋柏表情转悲为喜,连连笑道:“谢谢爸,我就知道,爸心里头是有我的。”
蒋老爷子哼笑着说:“嘴上说的再好没用,我不是你老婆,不吃你这套,等你做出点成绩给我看。”
老爷子手里有多少资产就算是身为他儿子的蒋松和蒋柏都不知道。
蒋天颂了解的部分,也只是老爷子其中一个国内的银行户头,里头锁了不少古董,随便拿出去放到拍卖会上,都足够引起不小的轰动。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被蒋柏要自己开公司的事转移了。
只有念初心事重重,在接完蒋柏那一句后,便低着头再也没说话。
老爷子要说的事情说完,这顿饭也终于结束。
佣人过来收拾,其余人纷纷起身离开。
蒋老爷子叫走了蒋柏,父子二人去书房单独谈话。
蒋天奇在亲戚中的小辈里有不少谈得来的朋友,迫不及待去找他们玩了。
其余蒋家几个孩子,各自都有妻儿或女友,也都各自散开。
剩下的亲戚们则依旧有着余兴,扯下餐桌后,又换上牌桌,自发地组织起了牌局。
蒋天颂既没妻子,又没带回女友,很自然地就被长辈们给盯上了,非邀请他一起去打牌。
蒋天颂没直接拒绝,他看了眼念初。
念初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我去外面透透气。”
别墅外头是片绿化林,此时已经是白林了。
所有的树木枝丫都是白的,就连上面的叶子也是白的。
念初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其中走,脚底踩过掉落的树枝,咯吱一声响。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朝着她逐渐靠近,念初眼神有些发亮的回头,看到的却是蒋岸英的面孔。
她眼里的光立时便熄了,又黯然地回过头。
蒋岸英大步走到她身边,低笑道:“你好像在期待什么人来。”
念初闷着头踢脚下的石子:“蒋老师怎么没在里面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