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彪形大汉把周凛直接压回楼上房间。
到门口时,走廊尽头传来响动,周凛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裴雅逆着光影站在远处,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是那纤细瘦弱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苍白肌肤仿佛变得透明,身形似乎也格外笔直。
……
周淮序是这天傍晚醒来的。
收到住院部的消息时,苏执舟心情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像是一颗石头刚从心上挪开,可紧接着压上来的,比之前的还沉重。
去住院部路上,苏执舟打电话通知了周凛。
后者自然是已经被锁在周宅房间,还有专门保镖看守,简直和被困五指山的孙猴子没什么区别,根本逃不掉。
“我真是服了你了,早上气势汹汹地跑出去,我还真以为你能办成什么大事。”
结果没想到,还弄得自己寸步难行。
苏执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周凛:“老头子刚才出门了,估计也是去医院看我哥的,只能麻烦你看着点,那老东西,指不定又会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刺激我哥!”
“周叔到底跟沈昭说什么了?”
苏执舟问到重点。
“有什么话,能让昭昭这么决绝离开的?”
周凛哽了下,心想着沈昭人都走了,有的事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三言两语说了下自己很早以前把沈文斌公司搞破产的那破事。
苏执舟听得脚步一顿,“那淮序呢?他插手了吗?”
“没有。”周凛声音有些丧气,“但我哥全程知情。”
苏执舟:“……”
以周淮序的淡漠性格,在和沈昭没半点关系的情况下,冷眼旁观也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但苏执舟还是一股邪火冒上来,又气又无语地骂道:“要不是我这会儿赶着去看淮序,我也挺想把你揍一顿的,你他妈都干的什么鬼事情?有你这么报复人的吗?”
周凛也烦,也很后悔,可是——
“我要知道有今天,我当初也不会选择报复林颂琴他们一家啊,肯定就只挑林颂琴下手!”
得,搞了半天,这货只后悔了半截,另外半截还一门心思地想整死沈昭母亲。
“不管有没有今天,你当初那么做都是错的,就凭沈昭她母亲身上有你母亲的贴身玉佩,你就觉得她妈害了你母亲,你这不是李逵办案,乱打一通吗??”
苏执舟来气得不行。
“你就没想过,她们或许是认识的好朋友,或许林颂琴值得你母亲信任,她才会把玉佩给她?”
“不可能!我妈跟我说过,那枚玉佩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她连我都不让碰,凭什么给林颂琴?”
周凛斩钉截铁地否认道。
“而且我小时候撞见过林颂琴来我家,当时我妈特别不欢迎她,能让我妈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露出那种那么生气难过的表情,能是什么好人?”
“她就来过那么一次,我妈就能郁郁寡欢好多天,就算我妈的死不是她干的,她也活该!”
“再说,就凭她有本事藏这么多年,老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人查丢,就说明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苏执舟这会儿跟周凛这个犟种谈不下去,挂了电话直往住院大楼里走。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会在周淮序病房门口看见徐烬青和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