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泽正端着茶杯喝茶,闻言一顿,不动声色道:“他那金贵身体,家里每年都有专门安排的检查好好照料着,能出什么问题。”
周砚清听见这话,也不禁觉得自己多想,“倒也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和嫂子对淮序确实好的没得说。”
“他是我们儿子,我们当然会把最好的给他。”
周砚泽有些不满周砚清的话,表情微嗔道:
“你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陈年旧事,过去都过去了,提多了对谁都没好处。”
周砚清面露抱歉。
短暂安静了几秒,又突然想到什么,说:“哦,对了,我那天在医院看见淮序的时候,他女朋友也和他在一起。说不定是小沈身体不适,淮序陪着检查呢。”
周砚泽冷嗤一声,眼里有不屑,“倒是个聪明女人,攀上淮序,看个病也想要特权了。”
“大哥,这话说得可不像你,你都无凭无据的,怎么空口就说人家小沈要特权?”
周砚清不免替沈昭打抱不平。
周砚泽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反正不结婚不要孩子,就连爸走之前都不肯妥协,现在说这种话,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砚清浅笑,笑容儒雅温和,“我只是觉得,淮序成天那么忙,愿意抽时间陪着人家,可见小沈在淮序心里,是真的很重要,你们这么跟他僵持着,没什么意思。”
“现在重要,以后也都那样。门不当户不对的,能走多远?”
周砚泽眼含讽刺地说。
你跟嫂子门当户对,不也同床异梦了?
周砚清面不改色,优雅端起青瓷茶杯,浅尝了一口红茶,打趣道:“这要是检查的比较特别,突然给你添个亲孙呢?”
周砚泽眯眼打量着自家弟弟。
半晌,闲庭自若地开口:“砚清,我听说你云港那边的新公司不是刚成立,怎么还这么闲,有空管我们家的事了?”
这话里话外的泾渭分明之意,那可太明显了。
周砚清见老哥面不改色,但气息已经有动怒的征兆。
连忙示弱安抚道:“是我多嘴了,大哥你不喜欢,我不说便是。”
说完,看了眼腕表,起身理了理衬衣,笑道:“时间不早,嫂子今天既然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时,目光从雕花楼梯旁掠过,却是微愣。
裴雅和周凛刚从楼上卧房下来,站在台阶上,前者美丽脸庞面色微白,后者倒还是那副不正经的纨绔模样,手抄在兜里,吊儿郎当。
“砚清,你刚才说什么?”
裴雅冲下楼梯,激动地跑到周砚清面前,“淮序在外面,搞了个孩子出来?”
周砚清安抚道:“嫂子,你别急,我就是看淮序和小沈在医院,开玩笑说的。”
周砚泽冷冷一记飞刀扔到周砚清脸上:这种事还能开玩笑?我看你今天喝的不是红茶,是绿茶!
周砚清这会儿跟感觉不到似的,特别替裴雅着想地说:“要是你放不下心来,让大哥去问问院长不就行了,反正医院和我们周家也是长期合作的,淮序去一趟,肯定都是热情接待过的。”
裴雅看向周砚泽:“老公……”
周砚泽此刻想把周砚清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他这个弟弟,看起来温良和善,实际上小心思多得不行,恐怕今天来说这么一出,就是专门给他和裴雅添堵的。
“问医院没必要,有什么事,直接问淮序就行了。”周砚泽说道。
“爸,您在逗我么?您忘了之前你们怎么指责我哥的?还想让他跟您事无巨细地交代行程?您这不是做青天白日梦么?”
周凛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桃花眼慵懒玩味,勾着股阴阳怪气的神色,跟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