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身体在颤抖中没了声息，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他还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还没有取得她的原谅。</p>

阿妩，对不起，对不起！</p>

这一生，他想要的，想保全的，都会以各种方式离他而去，他无数次陷入怀疑，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他！</p>

他把命赔给太子殿下，下辈子为奴为婢赎罪，阿妩能不能，不要不理他？</p>

他想说的还有很多，可再也说不出来了，也无人能听到。</p>

云妩愣愣地看着怀里已没了气息地宋墨，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她怀里，那么近，触感那么真实。</p>

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p>

纪咏看着仿若魂魄离体的云妩心瞬间揪紧了，把宋墨从她怀里接出来，放在地上，这才扶着云妩起身。</p>

“云妩，云妩”</p>

叫了好几声才回神，云妩神情恍惚地看着纪咏：“啊，怎么了？”</p>

纪咏不忍看她这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他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他伤怀。”</p>

云妩眼神没有焦虑，木然地看向远方。</p>

“我，我没有伤心，但是他，他怎么突然死了呢？”</p>

纪咏没有说话，但他知道云妩心里清楚，从宋墨轻信了庆王开始，死局就注定了，任谁也改变不了。</p>

死，于宋墨而言，也是最好的解脱。</p>

最后的最后，纪咏带着云妩将宋墨埋在了万佛寺后山。</p>

摸着石碑上的“宋墨”二字，云妩微微弯唇。</p>

“安心睡吧，醒来一切就变好了。”</p>

“还有，我明日就要回贞定了，但明年我会记得来看你的，平时纪咏若是在寺里，他也会来陪你说话，你不会无聊的。”</p>

夜深了，寒意渐重，纪咏看着云妩苍白地小脸更是心疼。</p>

“我们回去吧，明日还要赶路呢。”</p>

对上纪咏满是担忧地眼神，云妩含笑点头：“好，我们回去。”</p>

一日之内接连死了两个朋友，夜里也没休息好，还在山洞打了一架，云妩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了，腿也在发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