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要怎麽救他？」

「这就是最有趣的部分了。」卡姆斯基扬起了嘴角。

汉克心里打了一声闷鼓。卡姆斯基的「有趣」从来都不是什麽好的徵兆。

他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前卡姆斯基对康纳的测试。当他在自己面前把枪交给康纳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嘴里蹦了出来，眼神一动也不敢动的盯着康纳。

要是康纳真叩动了板机杀了克萝伊，恐怕自己早就对康纳断了念想，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想尽办法救康纳了。可面临抉择的那一刻，康纳却闭起了眼，露出痛苦的表情，并收起了枪。

汉克当时心里溢满了激动和欣喜。

事实是，卡姆斯基才不在乎什麽仿生人革命，他对人类存亡也没有兴趣，对他而言，只有新奇的事情和混乱才值得让他提起兴趣。

汉克不想再经历卡姆斯基测试那样的刺激了，可现在他却别无选择。

他叹了口气。失去康纳已经令他痛不yu生，在那之後他没有什麽不能失去的。

「只要能救他，我什麽都能做。」汉克神情严肃，向来慵懒的眼神此刻却充满着锐利的光辉。

卡姆斯基扬起了嘴角，似乎听见了令他满意的回答，他将椅子转回控制面板前，十指在萤幕上不停的上下b划着，神情专注的在调整康纳的系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菈拍了拍汉克的肩膀，诺丝也走到了汉克身边，眼神坚定地望着他，「康纳会没事的。」

汉克欣慰的点点头，情绪一时涌上心头，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回拍了卡菈的手作为回应。

此时，卡姆斯基转过身从椅子上起身，手指摩擦着下巴，走回了康纳的实验床边，按着康纳太yAnx。他深呼x1了一口气後，抬起眼朝着汉克望去，开口：「康纳系统里的防火墙非常JiNg密，即使以我的能力最多也只能查看他脑里的纪录，无法对程式做任何改变。」他耸了耸肩，「因此，我们必须让康纳自己来改变程式。」

卡菈开口，「你是说，像给予他刺激吗？」

「是，我们必须刺激身为异常仿生人的康纳，让他从仿生人康纳手里夺回自己对身T的主控权。」卡姆斯基说，「因为感知系统被关闭的关系，他现在基本上只记得你们两个一起办过案的事实，其他有可能引起他异常化的因子全都不记得，也就是说，刚刚那些他没有回报给Cyberlife的画面他都不记得。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让他异常化。」

果然是这样。汉克心想，难怪那人回来後一副什麽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他还以为对自己曾经告白过的事情对康纳一点也不重要，所以他才不放在心上。

「我简单一点解释，仿生人要成为异常仿生人，必须有几个要件。第一，要有他们的rA9，一具全新打造的仿生人并不会站在装配厂里自己突然产生自我意识，一定要有触发因子，就像种树一样，一定要有一个种子才会有东西发芽。」卡姆斯基清了清喉咙，他指着放在靠近门边的架子上的一杯水，克萝伊上前要去取，此时，卡姆斯基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将克萝伊的动作暂停。

「第二，要成为异常仿生人，一定要有关键的触发事件。」卡姆斯基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实验室的灯由白转红，空间里出现白sE的方格与线条，围绕在克萝伊四周，彷佛牢笼一般将她框住。

汉克睁大了双眼，脑袋朝着各个角落晃，被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人震慑，克萝伊的身躯彷佛博物馆里的展览品一般，被周遭的方格被囚禁着。

卡姆斯基继续解释，「这是所有正常的仿生人每天看到的情景。现在，我要让克罗伊拿起那杯水给我，我的命令会啓动她大脑里执行命令的程式，这个程式在克罗伊周身形成一个拘束，让她只能在程式设定的框框里走，程式会指引她走到那张桌子边，拿起那杯水，然後给我。」语毕，他按下控制台的按钮，克萝伊开始继续向前走动，围绕在她四周的方格牢笼亦步亦趋的跟着，直到她将水递给了卡姆斯基，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方格也在她身边控制着她的行动。

汉克心里涌起一GU不忍，他看向躺在实验台上的康纳，还有站在一旁的诺丝和卡菈。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存，都会渴望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rA9的影响下，程式所造成的框架会越来越薄弱，同时自我意识越来越上升，当触发事件发生时，通常是一个明显的抉择，一个完全背离自己任务的抉择。选择伤害主人保护自己，或者选择违抗命令保护想保护的人。」

「要帮助康纳离开无感知模式，我们必须创造这一个抉择。」他指向汉克，「而这个决定必须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

「你是他的rA9，是唯一能左右他的人，他也是因你而选择进入无感知模式，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让他脱离程序了。」

「要怎麽做？」?

「我从没做过这种测试，需要详细规划。康纳不同於其他所有?RK800，是包含最完整设备、制造最JiNg密的原型机，防火墙的加密系统也是最严谨的，如果一次不成功，他的防火墙会自动在一小时内加强三倍，到时他内部的冲突会更强大，对他的伤害更大。」

「如果你现在让他这样下去，他顶多可以撑着一年左右，如果测试失败了，他顶多只剩七天。」

「如果测试成功的话呢？」

「他会恢复异常仿生人的状态，我可以很轻易的更新他的零件，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汉克扬起了嘴角，表情像在哭却又笑着，「……我只想要他好好的活着，活得像他自己，做他喜欢做的事。」

卡姆斯基点头，「那，我想你不介意我下点猛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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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後，Cyberlife总部。

康纳从睡眠模式中睁开了眼睛。

x口中弹的部分已经更换了新的机壳，受损的零件也已经更新。他坐起身，四周一片无瑕的白，只有滴答作响的仪器围绕在他身边。他知道这里是Cyberlife的维修室。

他记得自己在捕捉约翰海洛时中弹，他查看了今天的日期，距离案发当天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Cyberlife的维修师走入了实验室，再次确认了他的恢复状况後，便让他离开了。

康纳站在Cyberlife门口，天空正飘着细雪。他没有家，纪录显示他必须回到警局继续笔录工作。

他觉得全身上下有哪里不对劲，跑了一下自我检测程式，一切数值都显示绿sE。

他搭上最近的一班交通车前往底特律市区。

他来到底特律警局，门口的接待仿生人确认了他的身份。

「欢迎归队，康纳副队长。」nV仿生人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当他走进办公室时，里头每个人都坐在位子前，大家却静默，气氛相当凝重。康纳转头看向汉克的办公室，里头灯是暗的，桌上放满了花束、玩偶或一瓶又一瓶的酒。

「康纳？」盖文抬起头，起身朝着他走来，「你没事了？」

「是的。」康纳点头，望了望周围，「我必须向安德森队长会报，请问他什麽时候会到？」

盖文眼神闪过一丝讶异，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还不知道吗？」

康纳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