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元在一旁介绍道:“秦羽,快来见过凌将军,他乃你父亲的军中同袍,特来看你!”
那孩子怯生生上前,对着凌川躬身行礼,声音细若蚊蚋:“秦羽……见过将军!”
凌川心知肚明,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平静问道:“你便是秦简之子,秦羽?”
“是……”孩子脑袋垂得更低,不敢与凌川对视。
凌川微微颔首,语气似在闲话家常:“本将昔日听你父亲提及,你今年当是八岁,观你身形,倒是比同龄孩子高出不少。”
秦福元立刻接口解释道:“将军明鉴,这孩子天生骨架大,长得快,确实比寻常八岁孩童要高上一些!”
凌川看似接受了这个说法,不再追问,转而朝那孩子招了招手,语气放缓了些:“秦羽,近前来!”
那孩子却僵在原地,脚下如同生根,下意识地抬眼望向秦福元,目光中带着询问与畏惧。
秦福元忙使了个眼色,催促道:“将军唤你,还不快近前回话!”
那‘秦羽’这才挪动脚步,慢吞吞地走到凌川面前。
凌川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忽然道:“本将记得,你父亲曾说过,你幼时顽皮,玩火不慎将左臂曾烧伤,留下一片疤痕。来,让我看看!”
此言一出,秦福元脸色骤变,他千算万算,未曾料到凌川竟对秦家家事如此熟稔,更知晓这等细微旧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几乎将他的布局全盘打乱。
那‘秦羽’闻言,脸上瞬间血色褪尽,眼神茫然失措,双手更是下意识地藏于身后。
凌川眼疾手快,未等他将手藏妥,已如铁钳般精准扣住其右腕,不由分说将衣袖向上一捋,只见那截手臂肤色白皙细嫩,绝非贫寒之家孩童所能有,更不见半点烧伤旧痕。
凌川目光陡然锐利如鹰隼,紧盯着眼前这惊慌失措的孩子,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告诉我,你手臂上的伤疤……去了何处?”
“我……我……”
‘秦羽’面红耳赤,奋力挣扎,奈何凌川五指如箍,纹丝不动。
“将军!将军息怒!”秦福元抢步上前,满脸焦急地劝道,“这孩子连遭打击,心神受损,脆弱得很!您万勿如此,若是惊吓过度,真要酿出好歹,届时……届时恐怕陛下面前,您也不好交代啊!”
凌川缓缓抬眸,视线如冰刃般扫向秦福元,嘴角那抹冷笑愈发深刻:“秦简铮铮铁骨,他的血脉,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秦福元强自镇定,急声辩解:“或许……或许是年岁渐长,孩童肌肤恢复得快,那疤痕……已然褪尽了呢?这也是常有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