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色的围裙与双语摇篮曲

晚上七点，诸伏家的厨房飘着寿喜烧的甜香。苏晴雪系着樱花色的围裙，正在往锅里放牛肉片，诸伏景光站在她身后洗青菜，两人的影子在瓷砖墙上叠成温馨的形状。五岁的诸伏樱趴在客厅的爬行垫上，用蜡笔涂画着“全家福”——画里的爸爸穿着警服，妈妈戴着法医帽，自己抱着一只橘猫，背景是漫天飞舞的樱花和红色的灯笼。

“妈妈，为什么中国的新年要贴红色的纸？”小樱花突然抬头问，手里的蜡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因为红色在中国代表吉祥呀。”苏晴雪回头，诸伏景光正把洗好的茼蒿递给她，眼神里带着笑意——他记得去年春节，苏晴雪教小樱花写“福”字，结果孩子把“福”倒着贴在了冰箱上，还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这样福气就会掉下来”。

“那日本的新年为什么要吃荞麦面？”小樱花又问，小短腿蹬着地板挪到厨房门口，抱住诸伏景光的裤腿，“爸爸上次说，吃了会长命百岁。”

“因为荞麦面很有韧性，像人的寿命一样。”诸伏景光弯腰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胡子茬扎得小樱花咯咯直笑。苏晴雪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突然想起三年前刚生下小樱花时，诸伏景光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手足无措地问“要不要给她唱警校的队列歌”，结果被护士笑着阻止“会把宝宝吓哭的”。

八点半，小樱花的睡前故事时间。苏晴雪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中日双语绘本——《樱花与桃花》，讲的是一个中国小女孩和日本小男孩在春天相遇的故事。诸伏景光坐在床尾，手里拿着梳子，慢慢给女儿梳着柔软的黑发。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是什么意思呀？”小樱花揉着眼睛问，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绘本里的小女孩因为想念家乡哭了。

苏晴雪轻声解释：“这是中国诗人李白的诗，意思是……月亮照在地上，像霜一样白，让人想起远方的家。”她说到“家”字时，声音微微发颤。诸伏景光的手指顿了顿，放下梳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三年前，苏晴雪刚随五人组回到原世界时，常常在深夜惊醒——梦里是北京的胡同、奶奶做的炸酱面，还有养老院里奶奶送她离开时，偷偷塞在她口袋里的那包茉莉花茶。有天晚上，诸伏景光发现她坐在阳台上看月亮，手里攥着那包早就过期的茶叶。

“想家了？”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有点。”苏晴雪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我怕奶奶一个人……”

“明天我们去看她。”诸伏景光轻声说，“系统不是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吗？或许她那里才过去半年。”

后来他们真的通过系统的“时空窗口”联系上了奶奶——老人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看到屏幕里的苏晴雪和抱着小樱花的诸伏景光，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小雪，你看你现在多幸福，奶奶就放心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樱花的声音拉回苏晴雪的思绪。她擦了擦眼角，笑着摇头：“妈妈是高兴的。来，我们唱《茉莉花》睡觉好不好？”

“好！”小樱花拍手，奶声奶气地跟着苏晴雪哼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诸伏景光靠在门框上，看着妻女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手机屏幕亮着——是降谷零发来的信息：【明天早上九点，警视厅会议室，关于“中药投毒案”的联合会议。】他回复“收到”，然后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客厅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苏晴雪穿着和服站在京都的樱花树下，怀里抱着小樱花，诸伏景光站在她们身后，笑得温柔。相框旁边，是那包永远不会过期的茉莉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