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枚玉佩(1 / 2)

暑假伊始,空气中的热浪都带着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马嘉祺在宋亚轩带来的阴司珍药和沈汐语不间断的灵力温养下,终于勉强恢复了部分行动力,但脸色依旧苍白得透明,周身气息起伏不定,那暗红色的毁灭能量虽被强行压下,却像蛰伏的凶兽,随时可能反噬。他变得异常沉默,那双桃花眼底时常凝着化不开的冰寒与深思,仿佛在权衡着极其艰难的抉择。</p>

当沈汐语提出要回父母家调查赵建国之事时,马嘉祺没有反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哑声道:“好。我陪你。”</p>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尽管每动用一分力量都可能加重伤势。</p>

宋亚轩本想跟随,却被马嘉祺阻止:“阴司需要有人坐镇,盯着其他动静。那边……我和她去就够了。”他需要绝对信任的人守住大后方。</p>

两人踏上了归途。依旧是那辆熟悉的高铁,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沈汐语的心却比来时沉重了无数倍。她看着身边闭目假寐、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疲惫的马嘉祺,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p>

马嘉祺眼睫微颤,没有睁开眼,却反手将她的手指紧紧攥入掌心,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仿佛只有这真实的触感,才能安抚他内心深处那从未示人的、因虚弱而产生的巨大不安。</p>

沈家所在的城市依旧繁华喧嚣,仿佛一切阴霾都与这里无关。推开久违的家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道。父母依旧远在海外,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掩饰不住的担忧,却对国内的波澜诡谲一无所知。</p>

沈汐语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拉着马嘉祺进入了父亲的书房。这里存放着许多旧物和档案。</p>

马嘉祺一踏入书房,眉头就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那诅咒同源的、残留的晦暗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几乎难以捕捉。</p>

“这里……也被‘污染’过。”他声音低沉,指尖划过书架上那些泛黄的相册和文件袋。</p>

两人开始翻找。旧相册、日记本、插队时的集体照、往来信件……沈汐语专注地寻找着任何与“赵建国”或那段时间相关的蛛丝马迹。马嘉祺则靠在窗边,看似休息,实则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房间内的每一寸空间,试图捕捉那残留气息的来源。</p>

时间在沉默的搜寻中流逝。</p>

突然,沈汐语在一本厚厚的、皮质封面的旧日记本夹层里,摸到了一张硬硬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来——那是一张被仔细裁剪保存下来的、更小的黑白照片。</p>

照片上是年轻的父母和另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三人站在一片芦苇荡前,笑容灿烂。背后用钢笔写着小小的字:“75年夏,与建国于临河洼地。”</p>

是赵建国!而且照片里的芦苇荡背景,与宋亚轩查到的运河边的环境特征吻合!</p>

就在沈汐语为找到线索而微微激动时,马嘉祺忽然闷哼一声,猛地捂住了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周身那压抑的暗红能量再次不稳定地躁动起来!</p>

“马嘉祺!”沈汐语慌忙扶住他。</p>

“没……事……”马嘉祺咬着牙,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目光却死死盯住了书房角落的一个老式木质摆件——那是一个雕刻着貔貅图案的笔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p>

那丝微弱的诅咒残留气息,正极其缓慢地从那笔筒的木质纹理中渗透出来!</p>

马嘉祺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推开沈汐语的手,一步步走到笔筒前。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幽冥之力,小心翼翼地点在貔貅的眼睛上。</p>

咔哒。</p>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笔筒底部竟然弹出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p>

暗格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已经变得漆黑干瘪的……牙齿?像是某种水生动物的獠牙,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和阴邪之气!</p>

而在这枚獠牙之下,压着一小片泛黄的纸片,纸上用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液,画着一个极其扭曲诡异的符文——与之前沈汐语在失神状态下刻画的图案一模一样!</p>

“这是……”沈汐语感到一阵恶心与心悸。</p>

“诅咒的媒介……之一。”马嘉祺眼神冰冷得吓人,“这东西被长期放在这里,缓慢地释放气息,污染着这个家,也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标记……难怪那东西能如此轻易地影响你、窥探你!”</p>

他猛地攥紧了那枚獠牙,暗红能量一闪,将其瞬间湮灭成灰烬!但那纸片上的血符,却仿佛活物般扭动了一下,竟凭空自燃,化作一缕青烟,朝着窗外遁去!</p>

“想跑?”马嘉祺眼中厉色一闪,正要不顾伤势强行拦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