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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马嘉祺勾唇一笑，似乎对她的冷静反应颇为满意，“不过是活得久了些，修炼得道，顺便在阴司混了个职位玩玩。”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混了个职位玩玩”显然是指那威震幽冥的鬼君之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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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悦看着两人之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针锋相对意味的对话，觉得有些无趣。她眼珠转了转，忽然又凑近沈汐语，这次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极低的气音，飞快地说了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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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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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马嘉悦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沈汐语几乎可以肯定——以马嘉祺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和能窥探她心音的能力，他绝对“听”到了他妹妹这句“悄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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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马嘉祺却只是慵懒地靠在榻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其愉悦的光芒，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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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迅速收敛心神，面上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清冷，只是耳根处泛起的一点极淡的绯色，泄露了她并非全然无动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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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瞥了马嘉祺一眼，那眼神冷静又锐利，仿佛能看穿他此刻的伪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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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接收到她的目光，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张扬得意，他朝她伸出手，语气是惯有的霸道，却莫名染上几分缱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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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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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没有动，只是冷静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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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也不催促，就那么笑着看她，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他知道她听到了，也知道她知道他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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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沈汐语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冷静，一步步走过去，将手放在了他冰凉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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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收拢手指，将她微暖的手紧紧握住，轻轻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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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他这才看向自家妹妹，语气恢复了点做哥哥的威严，虽然依旧带着纵容，“没事就回去。别在这儿打扰我……和你嫂子‘修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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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意味深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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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悦冲他做了个鬼脸，又冲沈汐语甜甜一笑：“知道啦知道啦！不打扰哥哥和嫂子二人世界！嫂子我走啦！下次给你带我们那的特产灵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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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身形一晃，竟如同青烟般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一缕极淡的、属于蛇类的冰冷馨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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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重新只剩下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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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把玩着沈汐语的手指，低头看着她依旧清冷却染着淡淡绯色的侧脸，低笑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确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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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悦说的没错。”</p>
“我确实是蛇。”</p>
“也确实……”他顿了顿，冰凉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气息带着撩人的寒意，“超、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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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指尖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手，只是转过头，冷静地看向他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笑容的俊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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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契约者’和‘选中’，又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句告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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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畅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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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选错人。他的小新娘，永远这么冷静，这么……一针见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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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依旧温暖，静静地笼罩着相偎的两人。一个玩世不恭却眸色专注，一个清冷自持却耳根微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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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隐藏在嬉笑怒骂下的真心与算计，才刚刚开始揭开冰山一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