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一个周五，沈汐语参加完社团活动回到老宅时，发现表姐不在家。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临时有事外出，晚饭在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记得关好门窗。——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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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反常。沈心玥几乎从不在晚上外出，而且总会提前告知行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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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简单解决了晚餐，上楼温书。秋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木窗棂，带来丝丝凉意。她起身关窗时，无意中瞥见巷口似乎站着一个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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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动，她下意识地以为那是马嘉祺。但仔细看去，那身影比马嘉祺瘦弱些，打着一把油纸伞，在朦胧雨雾中看不真切。就在沈汐语凝神注视的瞬间，那人影倏然消失，仿佛融入了雨幕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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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说不清的不安攫住了她。沈汐语匆匆关好窗，拉上窗帘，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老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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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汐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站在槐树下，看着年轻的马嘉祺与一位穿着民国校服的女子并肩而立。女子眉眼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正将一枚玉佩放入马嘉祺手中。忽然场景一变，暴雨倾盆，马嘉祺浑身湿透地站在井边，眼神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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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猛地惊醒，心跳如鼓。窗外雨已经停了，月光如水银般泻入室内。她鬼使神差地披衣起身，悄悄走向院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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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井沿上的苔藓格外青翠。沈汐语走近井边，忽然注意到井沿上似乎刻着什么。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去表面的青苔，露出下面深深的刻痕——那是一个复杂的符号，似字非字，似图非图，在月光下隐约泛着暗沉的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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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语？”表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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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表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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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玥站在回廊下，穿着一身外出的衣服，发梢还带着湿气。她的目光落在井沿刚刚被擦去的符号上，眼神微微一凝：“夜里凉，怎么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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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睡不着。”沈汐语斟酌着词句，“表姐，这井沿上刻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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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玥走上前来，自然地用脚边的落叶盖住了那个符号：“老宅子总有些乱七八糟的刻字，可能是以前的小孩子乱画的。”她揽过沈汐语的肩，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带她往回走，“快去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和同学去图书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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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沈汐语却毫无睡意。她确信表姐隐瞒了什么——关于老宅，关于那个符号，或许还有关于马嘉祺的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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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她悄悄推开房门，想再次去查看井沿上的符号。然而当她走到院中，却发现井沿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那个神秘的符号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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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股极淡的、似曾相识的檀香味萦绕在井边，随风渐渐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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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语站在冰冷的石板上，望着空荡荡的庭院，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