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口音来回换,李母的话问得她快要吼出来,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p>
<span>吴舒芬</span>“都是一家人,说两句怎么了?你一个人在外地也不安全,我们那是担心你”</p>
周围的门店都关了,她站在一棵梨树旁,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月亮撞进眼里,像荡在湖面上被风吹起涟漪飘动的落叶。</p>
<span>李韵知</span>“嗯好,没别的事先挂了”</p>
吴舒芬的控制欲太强,一边打着为自己好的借口让她留在身边,一边又想让她努力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从小到大,去哪里上学、选什么学校她做的决定都没有被认真考虑过,太远了就打苦情牌,近了又觉得她麻烦。</p>
在来北京之前,她除了家乡去过的第一个城市是广东,年纪很小,一点记忆也没有,即想让她好,又见不得她那么好。</p>
面子是没给过的,玩笑是想开就开的,承诺是让人窒息的谎话,兑现过的是骗取她同情心、让她愧疚的感情牌。</p>
成年后她一直在为自己现在的生活奔波,签书、约稿、做书、销售,都是她一个人慢慢学来的,费尽了几年的心思想要逃离这个让她产生矛盾,与自己有隔阂的地方。</p>
很多年,一直支撑她的是今晚见到的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p>
去年年前她就一直在给自己和父母做思想工作,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愿意舍去一些对于别人来说很重情的“亲情”。</p>
大吵了一架,她几乎没有思考过就偷偷离家出走了,一个人跑到北京盲目奔波一个月,是容遇姗给了她机会,让她能够有立足的地方。</p>
酸涩感充盈了大脑,不适宜的让生理盐水蒙上双眼,丰盈许久,积成滴状,从眼角滑落。</p>
今晚的月亮有点晃眼睛,她埋头抹掉脸上泛着光的水渍,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举起手机,点进和“啾啾姗”的聊天页面。</p>
<span>李韵知</span>“西西它干妈,明天我做饭,请你来吃好不好呀”</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