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p>
我抱着冬凌在钢梁间翻滚时，靴底碾碎的芯片迸出蓝色火花。江燃的声音就在那瞬间响起："你根本不该来这里..."</p>
她的体温越来越冷，机械义眼的蓝光忽明忽暗。我扯开她的防护服领口，那道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下方，像是要吞噬她的每一寸肌肤。</p>
"枭晗..."林骁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看到他的全息影像正在崩塌的穹顶下重组。那些碎裂的数据块像玻璃渣一样悬浮在空中，慢慢拼凑成他模糊的脸。</p>
我的太阳穴突突作痛，那种合成频率让后槽牙发酸。冬凌的手指在我胸口划过，一串代码渗出皮肤，在空中凝结成微型雪花。</p>
"二十二...二十一..."倒数声还在继续，研究员们的虹膜变成纯白色。地下设施的穹顶开始旋转，无数个六边形防护罩次第亮起。</p>
"记得要活着..."冬凌的声音很轻，但我能感觉到她手指的颤抖。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像垂死的蝶。</p>
我低头看着她，掌心贴着她后颈，那里冷得吓人。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涌动。</p>
"跑..."她说出和江燃临终时相同的字，但这次不是警告，是告别。</p>
守卫们的面具同时炸裂，露出底下人类的脸。那些面孔我全都认识——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死去的研究员们，此刻正在机械外壳下对我微笑。</p>
林骁的最后一帧画面举起手，指向我心口："记住你答应过的事..."</p>
地面开始螺旋式下坠，我抱着冬凌纵身跃向最近的支撑点。夜风卷着灰烬涌进来，靴底碾碎一片玫瑰形芯片，江燃的声音随着碎片一起消散在风中。</p>
密钥在胸腔里跳动，它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带着体温的心脏。倾斜的钢梁在脚下发出最后的哀鸣，下方传来引擎启动的轰鸣。</p>
探照灯的光束刺破尘雾，我看到地下设施入口站着整排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胸牌在强光中反光——全是"晨星计划"的标志。</p>
"二十...十九..."倒数声继续，研究员们齐声计数，那种合成频率让我的太阳穴突突作痛。</p>
冬凌的手指突然抽动，一滴蓝色液体从她掌心渗出，在空中凝结成微型雪花。它旋转着落入我胸前的密钥，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解锁了。</p>
林骁的影像碎片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组成新的画面。我看到自己躺在培养舱里，胸口贴着"火种容器"标签。冬凌站在玻璃罩外，手里握着发光的手术刀。</p>
倒数声戛然而止。所有研究员同时抬头，他们的虹膜变成纯白色。地下设施的穹顶开始旋转，无数个六边形防护罩次第亮起。</p>
我抱着冬凌纵身跃下时，听见新生婴儿的啼哭。那声音不是来自地下设施，而是从我自己的胸腔里传出来的。</p>
密钥在心跳。雪花在燃烧。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p>
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我抱着冬凌滚进阴影里。远处传来脚步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接近。</p>
冬凌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她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p>
"枭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你答应过..."</p>
我记得那个承诺。在父亲的实验室里，当她第一次进入培养舱时，我们约定过要一起活下去。</p>
"我知道。"我低声说，手指抚过她冰冷的脸颊，"我们说过要一起看到黎明。"</p>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像是要睁开眼睛。但她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p>
穹顶上的六边形防护罩突然全部亮起，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开始念诵某种程序代码，声音合成一股诡异的频率。</p>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往脑子里扎。我抱紧冬凌，试图用身体挡住那股令人作呕的频率。</p>
"十五...十四..."倒数声重新开始。</p>
我抬头看向穹顶，看到林骁的影像正在慢慢消散。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复杂。</p>
"跑..."冬凌突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更轻，"别让他们抓到..."</p>
她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那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当我还是个普通人类时，每次遇到危险，她都会这样提醒我。</p>
但现在不同了。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人。我有空间神力，有九位神尊兄弟，更有她在我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