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鹿小亦</i>“不饿，吃了来的”</p>

他信了，我恨得捶了他的沙发一拳</p>

他奇怪地看我一眼，我咬牙嘴硬:</p>

<i>鹿小亦</i>“干嘛，没见过纯恨战士?上学恨老师，军训恨教官，小组作业恨同学，期末恨学科，放假恨火车，工作了恨领导同事，坐地铁恨冰凉铁椅子，坐沙发当然就恨沙发了”</p>

<i>鹿小亦</i>“恨才能感受生命的真实，爱一个人可能是装的，但恨一个人带来的痛苦是很难忘怀的，懂?”</p>

<span>阮阮</span>“那你活着痛苦吗?”</p>

他忽然开口。</p>

<i>鹿小亦</i>“哪个方面?你希望我抽象地回答，还是哲学地回答?”</p>

<span>阮阮</span>“活着痛苦，因为生命的缩写是sm”</p>

抽象与哲学果然只有一线之隔。</p>

夜间来给宠物看病的人并不多，算是清闲，只是我和他暂时还没那么熟，在抽象完后，他不理我，我也只能玩手机。</p>

玩到手机没电，我终于老实了。</p>

老实巴交地去问他</p>

<i>鹿小亦</i>“有没有充电器呀?阮医生”</p>

<span>阮阮</span>“你怎么还在这里?”</p>

他一惊，我一讶，肚子一叫，我脸丢完。</p>

<i>鹿小亦</i>“不是你说等你下班的吗?”</p>

我有一种被人遛了的无语</p>

<i>鹿小亦</i>“算了，我回去了”</p>

我愤愤地往外走，他“哎哎”地叫，背后一通声音，他拎着包，终于赶了上来</p>

<span>阮阮</span>“我送你”</p>

秀了一下车钥匙，速度太快没看清。</p>

<span>阮阮</span>“玛莎拉蒂，带你去吃宵夜吧”</p>

我顿住脚，注视着他，他眼角弯弯，不像在骗人。</p>

<i>鹿小亦</i>“这么富?”</p>

我屈服了</p>

<span>阮阮</span>“那走吧!”</p>

结果他领我到了一辆小毛驴边上，递给我一个头盔。</p>

我不敢相信</p>

<i>鹿小亦</i>“你没开玩笑吧?”</p>

<span>阮阮</span>“嗯嗯”</p>

他像在憋笑</p>

<span>阮阮</span>“没开玩笑”</p>

<i>鹿小亦</i>“你家玛莎拉蒂长这样?”</p>

<span>阮阮</span>“真没开玩笑，我的玛莎拉蒂就是淋了雨后被腐蚀成了电瓶车，你没见过，不代表世上没有”</p>

<i>鹿小亦</i>“……”</p>

我饥肠辘辘地陪他到现在，还被耍了一通，我怒不可遏。</p>

<i>鹿小亦</i>“玩你一辈子的抽象去吧!神经病!”</p>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手机没电，打不了车，还好家离得不远。</p>

我无能狂怒地暴走一公里，身后一直有小毛驴跟着我，像烦人的苍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