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你在这守一两天,我去去就回。”</p>
狱卒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只能将管理监狱的权力交给一位一同管理的船员同事。</p>
那名船员心中一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p>
与此同时,老兵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过了一会儿,他才站起,走向市长办公室。</p>
“市长大人,我最近调出了警长杀害黄色时那一段的监控。”</p>
随即他打开了监控,画面播出,他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和沾沾自喜:</p>
我还就不信了,市长再信任你,监控就是事实,这可是他七弯八绕才伪造出来的画面,保安都不知道。</p>
市长平静地看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p>
“你先出去,我的事我会办的。”</p>
老兵出办公室的门,在一个无人看见的地方,露出一抹冷笑。</p>
而市长盯着那监控,过了一会儿。</p>
“黑客?”</p>
“大人,有什么吩咐?”你去保安的监控室,看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个画面。”黑客应命而去。</p>
“还有,和侦探一起,寻找其中的破绽。”</p>
“大人,难道说……”</p>
市长似笑非笑地看着黑客,黑客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离开了办公室。</p>
“老兵啊——能力是真‘强’。”</p>
“是真是假———等会就有答案。”</p>
“还真是势不两立,我要看看,谁是赢家。”</p>
监狱里,懒懒倚在墙上的警长,掠了掠耳边发。</p>
今天副市长大抵要对他动手了。没关系,我看你能翻出什么浪来,自己便还不信应付不过来。</p>
“这是供词,”那名船员已经走来,淡淡道,“快认罪吧,不然——可有的是办法,何必抵赖呢?”</p>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p>
其实以前的时候,他还算是自己的下属,名为顾知初。</p>
但由于他私心实在太重,被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忠心耿耿的自己批评教育过不知多少次,甚至工资都被扣过。</p>
而他由于太过愤愤不平,觉得自己没有错,窝了一肚子火,如今是要找他报仇了?</p>
——看来自己的团队,也必须要清洗了。</p>
当时或是出于好心吧,他由于能力一般,没人收编,自己看他这么无助,便将他收了下来。</p>
为培养他的能力,可谓是让他两边跑啊,导致狱卒跟自己说的十句话,至少七句都在抱怨他,每次他自己也没有力法,便也只能苦心培育。</p>
是管严了点没错,可自己也没有苛待他,直到后来,市长一次次找自己谈话,自己才了解了那人的心机深沉</p>
——于是他对他一顿批评,但其实狠话都没放过,只是告诉他什么为了船员阵营的荣耀balabala。</p>
而人心险恶,他便尝出苦涩,像这种人——自己当初就该擦亮眼睛。没关系—看你表演。</p>
警长悠然自得地拿起那张供词,看到一半,笑了。</p>
“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俱备,还真是分析地周全,佩服佩服,不想竟如此厉害。”</p>
“是吗?那就快点吧。”</p>
“不过——”警长微微冷笑,“有错。”</p>
顾知初露出喜色,勉强装出愤怒的样子。</p>
警长承认不承认,认不认罪都无所谓,若他承认,三日后即可血溅刑场,但他知道,以警长的刚烈耿直之性,绝不会承认自己没干过之事,那么,他自然有理由动刑,只要将此事封口,再对上报一个狱中突发疾病而亡,就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p>
“因黄色意外发现自己杀人灭口之事,所以在市长办公室外走廊将其杀害——看来你们是吃闲饭的,为这事儿已经研究讨论半天了,就这个结果?动机分析地这么简单?”</p>
周围内鬼的吃瓜烈火已经在熊熊燃烧:</p>
什么叫做动机分析地这么简单?</p>
这个时候警长不为自己辩驳,还嘲讽动机分析地不够深入,若分析出个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说不定会死的更惨,今天他是怎么回事?</p>
他们还在深度思考,一声怒喝却回荡在空气里,掷地有声——</p>
“你们的侦察机构是什么垃圾?你们的水平就这样?这明明是一场居心巨测的叛国大案!”</p>
“我本是第四方阵营核心成员,,潜入你们船员阵营,应聘警长之位,只为窃取船员阵营最高机密,待事成便引发史无前例的事变,目的是为撬动船员阵营根基,可怜末能成事便先身陷囹圄,终究太过急躁,而未成事,大人,望你得知!”</p>
实在不好意思啊,致谦某人,借你一用,我是故意不小心的……</p>
“什,什么?”</p>
顾知初震惊无比,露出被雷劈了般的神情。</p>
警长到底是什么意思?</p>
内鬼们也坐直身子,这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难道是因为他们等级太低,打听不到这些大事?还是另有原因?</p>
而后面一个身影似乎有些不安,第四方,第四方。</p>
顾知初有些欣喜,可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p>
警长怕他无声无息死在这狱中还无人知晓,干脆将事情闹大,既已闹出这等大事,他绝不可能直接死在这儿,毕竟关于叛国这种大事,必须要市长再审。</p>
到时以警长巧舌如簧,必定翻盘,那自己可能往命不保!</p>
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不如再干一件大胆之事,本来逼供便是违法乱纪之事,若再让他把此事报出,他自己又当如何?</p>
那船员咬牙,无毒不丈夫,不如此时便将警长杀之,以绝后患!</p>
木以成舟,现在他也顾不得有什么杀警长的理由。</p>
“休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他冷冷一笑,太阳光映于他脸庞之上格外刺眼,惨白至极。既是如此,就别怪我了。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p>
他拿起桌上一样东西,上面似乎还透着隐隐的血迹,警长只淡淡一瞥,就已明白,为什么每一个被无辜投出的船员,一开始死活抵赖,到最后却都承认,不管是真做了,还是根本不清楚事情缘由</p>
——不用讲也知道,刑讯逼供。</p>
“这个东西,是不是挺像隔壁船员拿来演奏的乐器?——确实像,但也不是一个东西。只要一拉,它便会收缩夹紧,到时候就会将你的手夹得鲜血淋漓,而十指连心,钻心之痛几乎会让你生不如死……哎呀,这也怪不了我,谁叫你如此?”他眼底寒光闪过,“开始吧。”</p>
“我夹你大爷的!”正当警长思考对策之时,一个如疾风般劲猛的声音传进来,顾知初的手指尖,似乎颤了颤。</p>
“情报员?你来这儿干什么?不去工作就来我这儿扰乱办案?难道说……你是他同伙?”顾知初故意露出深思之色,“来劫狱的?”</p>
“谁说我是来劫狱的?我只是来视察一下,不想某人手段阴狠高深,小人甘拜下风,我还想将市长大人叫来,与我一起领略某人的英姿。”</p>
“你!”</p>
那船员气得上前一步,却也不敢动手。以前警长与情报员为同级,他还比警长低上两级,情报员也压他一头,他不可能对情报员动手,那算殴打上级。但也没有办法了,干脆就先把他弄死吧,既然友情这么可贵,那就一起陪葬吧!“顾知初拔出长剑,指向情报员,可他竟迎上刀锋,一霎间鲜血爆射!”</p>
“啊!……竟然意图谋杀上级。自有律法治你!”</p>
情报员刚刚有气血得很,现在又变成文弱书生,直接倒地。</p>
他也是蒙了,这算碰瓷吗?你个*****情报员!(语言比较优美)先去后面避一避!</p>
他仓惶离开。</p>
情报员睁开眼,眼中映出美丽星河,让人不禁陷入无尽的遐想之中。</p>
他将手伸进去,隔着铁门,握住了警长的手。</p>
“明天,”他微微含笑,“是他的最后一天。”</p>
当那初升的晨曦露了半边,情报员去了市长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市长抬起头:“谁啊?”</p>
“小人是情报员,有一事求见。”</p>
“进来吧。”</p>
情报员推门而入。</p>
他刚想开口,市长却淡淡道:“你是为了警长的事吧。”</p>
情报员不答,市长也没有任何情绪:“我觉得你可以坐下,我们好好聊聊。”</p>
情报员坐下,坐下的那一刻,“无意识”地将手一撩,那缠了好几圈绷带,上面还带血的手臂“不经意间”露了出来。</p>
“你这是怎么了?”市长推了推眼镜,问他。</p>
“其实也没什么,工伤,正常的。”</p>
情报员的语气没有波澜起伏,心里却暗想: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