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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体在害怕。”张桂源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环状结的温度已经烫得惊人，“它们在躲避什么——比冰崖崩塌更可怕的东西。”他的睫毛上沾着水汽，冰蓝色的瞳孔里晃着红光，“陈奕恒，我好像能听见胚胎在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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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低头咬住他后颈的环状结。藤蔓突然剧烈收缩，把两人嵌得更紧，冰壳外传来机械蜂残骸撞击的脆响。他能尝到张桂源信息素里混着的苦味，像融化的雪水里掺了铁锈，那是共生体胚胎在通过藤蔓传递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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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他们没事。”陈奕恒用拇指蹭掉他睫毛上的水珠，藤蔓突然透明起来，能看见外面漂浮的红光正在聚集，“杨博文的检测仪会屏蔽信号，胚胎找不到宿主就会休眠。”他突然笑了笑，咬住对方的耳垂，“但我们俩的融合体，好像很喜欢它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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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源的藤蔓突然穿透冰壳，在暗河里织成巨大的网。红光撞在网上瞬间碎裂，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顺着藤蔓钻进两人交缠的地方。他能感觉到那些光点在血管里流动，像温暖的溪流，后颈的环状结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冰蓝与淡青彻底融进彼此的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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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的追踪器在移动。”张桂源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出暗河深处的景象——一个穿着先驱者制服的身影正站在发光的冰层上，手里举着半块机械蜂的核心舱，“他在等我们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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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的指尖顺着他脊椎的纹路往下滑，那里的双色蛇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温热的触感。藤蔓突然松开纠缠的网，拖着两人往暗河深处沉，红光在他们身后重新聚集，像条被唤醒的巨蟒，缓缓睁开竖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