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声音压得更低：“看守仓库的下人说，夜里总听见里面有响动，像是锁链拖在地上，可推门去看，又什么都没有……求姬君帮忙除祟，报酬……报酬好说！”</p>

巫女用小指勾了勾额前碎发，别到耳后，指甲上的丹蔻映着茶香，艳得晃眼。</p>

<span>巫女</span>报酬好说啊～</p>

她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那面玉石屏风，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只是妾身有个疑问——平安京里能除祟的能人不少，晴明大人、叶王大人、赖光大人……为何偏偏找了妾身这个无名之辈？”</p>

伊势家主脸上泛起苦笑，端起茶盏的手都在抖：“晴明大人说这几日是忌物日，不便出门；叶王大人被殿下派去丹波国了，事务繁忙；至于赖光大人……源氏与先族有旧怨，实在不敢劳烦。思来想去，还是姬君最合适。”</p>

<span>巫女</span>（笑靥如花）承蒙大人慧眼。</p>

她放下茶盏，指节敲了敲屏风：“若说报酬，就要这个。”</p>

<span>伊势家主</span>（脸色骤白）这、这可是唐国传来的仕女玉石屏风！</p>

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心里像被钝刀割着——这屏风是祖父从遣唐使手中重金购得，玉质温润，雕工精妙，堪称传家之宝。早知道该去请芦屋道满，那草莽出身的阴阳师，怕是连玉石和普通石头都分不清！</p>

<span>巫女</span>若不肯，那便罢了。</p>

巫女说着，已经撑着膝头要起身，笑意从眼底退去，只剩片淡漠的凉。</p>

<span>伊势家主</span>且慢！</p>

他咬着牙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挣扎的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