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走到埃克斯的病床前，他们相视一笑。</p>

“你觉得怎么样了？”西奥关切地询问。</p>

“好多了，”埃克斯答道，“我想出院，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p>

“医生说没问题？”西奥一向不相信医生，特别是浮空城那帮废柴，但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p>

“嗯。”</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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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叔叔看着自己女儿的墓碑，留下了一滴眼泪。</p>

在他得知自己女儿死后，努力忍着不哭，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现在，他想哭了，却根本流不出泪。</p>

唢呐声从两侧响起，尧婷婷穿这一身黑色的丧服，手中捧着一束白花走上前。</p>

她在一片唢呐声中将白花放下，无神的眼中仅剩下这一小小的墓碑。</p>

虎鲨和扶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许久，虎鲨试着开了口：“婷大人……”</p>

“嗯？我很好，非常好，真的。”</p>

“可……”</p>

“真的没事。我只是……有点伤心。”</p>

亚瑟和温莎坐在一旁，他们对视一眼，缓缓起身，去参加了下一场葬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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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之手中捧着顾衍之的骨灰盒，郑重地把哥哥的骨灰放进挖的一个小坑中，把自己刻的字歪歪扭扭的碑插进地里，许多人默默看着，看着。</p>

顾千之独自在哥哥的墓前坐了许久，人们稀稀拉拉地离开了，天空染上了血一样的红色，顾千之默默地坐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手缓缓地伸向自己的腰间，那里别了一把手枪。</p>

一只白皙的瘦弱的但十分有力的手握住了顾千之的手，顾千之向身后看去，墨多多跟着他在这里不知站了多久。</p>

“你干什么？”</p>

“你想干什么？”</p>

“我……”顾千之一时语塞，“我想干什么不关你的事。”</p>

“你想自尽。”</p>

顾千之似乎哆嗦了一下，但是随后又满不在乎地说：“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拿它怎样关你什么事？”</p>

“你的命不是你的。”</p>

“你什么意思？”</p>

“当你哥哥把你救下来后，你的命就不只是自己的了。”</p>

“你连带着他的那份，给我活下来。”</p>

“你又不懂。”</p>

“我怎么不懂？我比你还懂。”</p>

顾千之沉默了，确实，墨多多比他还要懂，何窗烛、唐晓翼，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人，墨多多是怎么做到这样还能坚持活下去的？</p>

“我……”顾千之的声音有一些沙哑。</p>

“我们一起活下去。”</p>

墨多多坚定地望着他，眼中似乎含着光。</p>

“害，”顾千之给了墨多多一拳，“怎么这么文邹邹了？”</p>

墨多多笑笑，做作地说：“人经历了这许多，总会成长。”</p>

看顾千之似乎真的在想打自己哪里比较痛，墨多多连忙补救道：“诶，开玩笑，开玩笑了啦！”</p>

“但是，我们总要活得开心一点嘛。”</p>

顾千之这才放下了拳头：“真的看不出来你前几天还因为伤心欲绝昏阙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