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修站在殿内,睇着汉白玉石阶,脸色沉沉,眼底冷凝如冰,“凡牵涉此事的一干人等,悉数格杀,朕要让他们知道,何为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
即便是政治嗅觉不敏之人,也察觉出了些许异样,前朝的风向最终吹向了后宫。
“那位素来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张贵人扶着肚子浇花,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在前朝虽无倚靠,但进宫多年,自是要为日后打算,故而这些年来也经营了几许人脉,虽无大用,打听些消息,已是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譬如她便知晓,近日杨贵嫔的母家不得圣心,而宓才人的父亲却是升了官职。树大招风,这究竟是福是祸。
张贵人神色淡淡地放下浇花的长嘴壶,直到抚向微隆的小腹时,眼底才有了些许的柔意。
这是她的孩子啊,她孤寂了这么多年,此时才有了一丝期盼的欢愉。
水琳看清主子眼底真切的喜意,不禁担忧,主子与宓才人交好,宓才人得宠,如今主子有孕,诞下的是公主还好,倘若是个皇子,不知在这后宫里有多招眼,届时宓才人待主子还能如从前一般吗?
……
皇上口谕很快传遍六宫,陈宝林获罪离宫,听闻与杨贵嫔早产有关,六宫讶然,明裳却是在意料之中,让她惊讶的,是皇上对陈宝林的处置,寺中苦修,一年后赐自尽,一个人知晓了自己的死期,一日一日地熬着,这究竟是不是好事。
月香小声附耳,“还有一事主子不知,奴婢内务府的人议论,陈宝林的父亲获罪入狱,已经判处死刑了。”
“什么?”明裳猛地抬眸,心头仿佛有股思绪一闪而过,她有些不解,陈宝林为何会对杨贵嫔出手,不待她多想,殿外守门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主子,皇上过来了,圣驾已经到永和宫了!”
这时过了亥时,月色西斜,明裳以为皇上今夜不会召人侍寝,已经歇下了,听闻圣驾到了永和宫,殿内宫人都提起了心弦,扶主子起身梳理妆发,明裳穿好衣裳,瞧一眼漏刻,再梳妆是来不及了,她拧眉,一把拆了鬓边簪好的发簪,提裙起身便匆匆往外走,后面宫人惊呼着朝殿外追去。
垂散得青丝拂过眉眼,明裳小步下了台阶,就见男人着一袭明黄滚边常服到了廊下,明裳美眸微亮,小跑下脸蛋酡红,娇喘微微,她朝走来的男人盈盈福礼,十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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