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久前才知道他其实叫“随恣恩”,但柯憬并没跟郁柳说。
郁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也没遮遮掩掩,坦白道:“他最近在为进入联盟分化管理局做准备,不过以他的特训成绩和能力,自然是没有问题。”
“你需要我多讲些吗?”郁柳问。
柯憬认为自己并不需要再继续了解随恣恩,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郁柳与柯憬沿着石子路并排走,边走边讲:“我们都在联盟州立大学上学,这个你应该了解。”
柯憬点头回应,州立大学,联盟顶级学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柳继续道:“但是他是S级高阶Alpha,考入州立大学的这类Alpha都会被分进学校特殊学院,与其他学院不同,平时有严格的训练任务,在通过特定选拔后,可以直接进入分化管理局、警署局或者军署局任职。”
“随恣恩当时在学校里虽然说性子孤僻了些,但因为训练成绩非常优异以及他那张漂亮脸蛋,所以性格不影响他在学校的名气,而且为人处事礼貌得当,社交圈子也干净,追求者自然不少,但听说他都回绝了。”
说到这里,郁柳转头看一眼身侧挺着肚子的柯憬,表情变得复杂,深深叹了口气:“可能,我们了解的都是他的表象。”
郁柳通过这几日观察柯憬与随恣恩的相处,试探随恣恩对柯憬的态度,大概已经明白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也明辨这场闹剧的受害者与主谋,她与随恣恩的关系只能算作相识,她也没资格动摇得了随恣恩执拗的态度,她只能尽自己职业所能全方面照顾到柯憬的身心健康。
他们顺着那条路走到了玫瑰花房,柯憬仰望着面前巨大的、华丽的玻璃花房,低声道:“是啊,都是假的,谁都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恐怕他自己也不全知。”
郁柳口中描绘的随恣恩是聪颖过人、沉默寡言但又谈吐得体的,而自己认知中的随恣恩,则是性格恶劣,贯会骗人的混蛋。
感受着如深壑天堑般的割裂感,柯憬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随恣恩——伪装。
在未婚妻面前,他会伪装绝对的深情者;在同学面前,会伪装无差错的好学生;仿佛即使上一秒杀人放火,下一秒也能毫无破绽地掩盖,无辜笑着假装无事发生。
那在自己这里呢,他在扮演什么角色——骗子、施暴者、控制狂。
这时,花房里传来一声惊呼,柯憬黑瞳里马上恢复了焦点,迅速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郁柳身边:“怎么了郁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柳楞楞站在一个原木画架前,僵硬地转过脖子,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惊喜道:“柯憬,这是你画的吗?”
柯憬不明所以,只好点了下头:“嗯,我从前学得油画专业,现在平时哪里也去不了,无聊的时候就尝试画一下打发时间。”
郁柳指尖触摸着画布上一轮独特的月亮:“粉色的月亮。我记得这个。”
郁柳想起家里客厅墙上那幅巨大的方形挂画。
黑灰色雾蒙蒙的苍穹之上,悬挂着一轮半隐于云层之中的粉色月亮,周身散发出凄美的淡粉色月辉,仿佛坠入孤独深海之中的一颗莹亮的草莓糖。
这幅画的拥有者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这幅画中的每一个笔触她用指腹描摹着无数次,凝视着画布上的月亮眼前仿佛就浮现了那人温柔的眼神。
柯憬发现郁柳的异样,弯腰看到郁柳失神的眼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询问道:“没事吧?”
郁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露出歉意:“不好意思,我家里也有一副类似的画,看到这种独特的月亮,我就想起我的那个朋友。”
柯憬挺着肚子站这一会儿已经感觉到累了,于是坐到花架一旁的编织长沙发上,提起茶壶握柄到水,“没关系,郁医生也坐过来喝点茶吧。”
先到的一杯推到郁柳面前,“朋友吗?那你们关系一定特别特别好,认识很久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柳坐到一旁,端起冒着热气的骨瓷茶杯,清香的花茶香气立刻扑鼻而来。
“对,是高中时候认识的。是不能替代的朋友。”
她脑海里反复回忆起那熟悉的笔触与画风,一看到粉色的月亮她就会不自主联想起家里那幅珍藏的画作,茶杯还没碰触到嘴唇就被搁到茶几上。
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柯憬,你之前画过一幅关于粉色月亮的油画吗?”
柯憬抿着茶凝眉仔细思索。
郁柳看着柯憬的表情,忐忑起来,心里开始不自主紧张,尽管她清楚这样巧合的事情是基本不可能的,但心底还是隐隐升起一丝期望。
“我大学的时候画过一幅,后来在画展展览时被人买走了。”
郁柳心神震颤,眼底结雾,声线些许波动:“笔名是Lychee吗?”
柯憬被郁柳突然的情绪搞得手足无措,连忙放下茶杯,抽出几张纸递给郁柳,“是Lychee没错,怎么突然哭了?”
郁柳用纸巾按住眼下,吸了下鼻涕:“我能不能把这幅买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憬连忙摆头:“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不用给我钱的。”
郁柳破涕而笑:“我给你你就拿着,这是你靠自己得来的,如果将来你要离开随恣恩,拿着自己挣来的钱过得也有底气,不是吗?”
柯憬不太好意思,不知道再该怎么样拒绝,只好低头小口抿着茶水。
“就这样说定了。”
柯憬扫了眼画,视线又落回郁柳身上:“那这幅你少给些就可以了,我好久没握画笔了,这幅画得不太好,我以后可以多给你画些,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对了,那我那幅画是被你买下来了吗?”柯憬看郁柳陷入沉思怅然若失的模样,便笑着问道。
郁柳回过神,摇摇头:“是我那位朋友,她当初看到那幅画就喜欢的不得了,后来还一直缠着我让我帮她打听这个画家还有没有其他画作。”
郁柳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以后你的画,都由我买帐了。”
柯憬被感染着笑了起来,同时感觉心里麻酥酥的,有种实实在在活着的满足感。
原来自己也被期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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