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与共(2 / 2)

赠铃 陌上南疆 6008 字 2个月前

裴归渡覆上对方的手,道:“良药苦口,你瞧瞧,现下都还在咳,嗓子也是哑的,若是再不吃药,以后如何同我拌嘴?难不成真当哑巴了?”

乔行砚嗤笑一声,道:“那岂不是如了你的愿?”

“那可不行。”裴归渡与之十指紧扣,“小公子伶牙俐齿的,声音又着实好听,我偏就喜欢同你拌嘴。”

乔行砚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道:“油嘴滑舌,你在军营成日便是说这些东西的么?”

裴归渡一怔,道:“那我可太冤枉了,我在军营那是片刻都不得闲,军中士兵见了我便要躲,我也就在你面前这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这次没有接过话茬,只是面色突然沉下来,道:“你这般不经传召便从平州赶来,皇帝没有下旨惩戒你么?”

怎会没有,皇帝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将人召入宫去了,发了好大的火,一脚便将对方踹倒,怒骂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公然挑衅当今天子,甚至还扣上了谋反的帽子。

饶是兰妃与刑部两位大人在旁劝阻,加之国师出言劝解,这才终于免去了死罪,改为杖责二十大板,七日后贬回平州。

如今五日过去,离皇帝所下令的只剩两日了。

裴归渡道:“自然惩戒了,他那般畏惧裴氏,如今好不容易叫他逮到一个机会,又怎可能不借机发挥。”

乔行砚打量一番对方,咳了几声后道:“他打你了?”

裴归渡一怔,笑道:“怎说得好像惩戒顽劣孩童一般?他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乔行砚面色沉下来,他觉着对方没说实话。

裴归渡见对方将他的心思看破,便只是坦白道:“他命我七日后重返平州。”

乔行砚愣了一会儿,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知面上的失落全被对方看在眼里。

乔行砚道:“七日么,已然过去了五日,那岂不是再两日,你便又要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归渡俯身上前,在对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退开,什么话也没说,只看着对方。

乔行砚有些愣神,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只沉下脸色,低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呵斥之后又猛地咳了两声,显得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瞬间又消失殆尽。

裴归渡不以为意道:“亲你啊。”

乔行砚当然知道,他斥道:“我病气这般重你还凑过来,当真不怕自己也病倒么?”

“那岂不是正合我意?”裴归渡微微挑眉,打趣道,“如此便可同皇帝说我得了重病,没法儿立刻便离开,这不就有了继续待在京都的理由?”

乔行砚也挑眉,用看傻子一般的神情看着对方,咳了两声后又收回面上的打趣,正色道:“你真的不打算走么?”

“不走。”裴归渡坚定道。

乔行砚面色不忍,他哑着嗓子质问道:“你当真不怕皇帝向裴氏发落么?如今我是谋逆罪臣之子,你将我带到你的府上,皇帝不会下旨降罪于你?世人不会继而唾弃你裴氏一族么?”

裴归渡面上笑意全然消失,他握紧了对方的手,道:“不会,亦不怕。临舟,我定会还乔氏一族的清白。你府中的家仆如今仍在诏狱中关着,事发突然,我亦分身乏术,没办法将他们一起带出来。但我向你承诺,定会竭尽全力将他们一同带出来。”

乔行砚不忍,他咬牙道:“何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归渡低头静默片刻,却始终握着对方的手,他抬起头重新看向对方,哑声道:“平州战事还未平,我收到信时正在同军中将士商议之后的战事部署,当时的我没办法立马便动身。但我当晚将所有的战事部署都制定好了,将其全部交给了父亲与宋雁南。但平州与京都仍是有一段距离,哪怕是尽全力策马,依旧来晚了一步。”

裴归渡声音微微发颤,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道:“哪怕是早一些回京,事情都不会变成这般局面。”

乔行砚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看着面前之人。他并没有怪罪对方,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了。

郭姜两氏本就有所预谋,他们被抓入诏狱第一日,邓平康便越权对他父亲动用私刑,随即又给他们戴上重枷。男子先不提,单是母亲与阿姐两位女子,那瘦弱的身板便不可能撑得住这般严刑。御史台与大理寺摆明了便是要乔氏立马认下此罪,纵使不认罪,也是打算在第一日便要了他父亲的命。

那群人摸准了,知晓严刑拷打对他父亲不起作用,只有用妻儿威胁,才能叫他心甘情愿地去认罪,亦或是去赴死。

乔行砚并没有怪罪裴归渡来得晚,单是传送信件至平州便要一些时间。想来对方收到信件时,他父亲与母亲便早已没了性命。

要怪也只能怪他被那群人引诱进了户部一案的陷阱里,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却不曾想早就忽视了最重要的点。

乔行砚回握住对方的手,道:“敬淮,我没有怪你。我如今能这般安然地坐在你面前,已然是因为你将我救下。”

裴归渡抬眼看他,却见对方只是苦笑。

乔行砚又咳了几声,哑声道:“若非你那日及时赶到,我怕是已然被那畜生逼疯,死在诏狱了。”

裴归渡忽而沉下脸色,一把将对方搂住,深深地吻住了对方的唇,探进对方唇舌领域肆意地搅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抬手要将对方推开,却不曾想被腕上重枷留下的伤弄得生疼,他痛得闷哼一声,裴归渡便被吓得主动退出了领域。

裴归渡此刻的反应是出于后怕,可听见对方声音的那刻又恍然回过神来,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急忙查看对方的手腕,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方才被我撞疼了?”

乔行砚此刻不知是被吻得有些茫然,还是疼得有些发懵,可是和诏狱发生的种种相比,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为何每次在对方身边,他就变得这般矜贵起来了呢?

乔行砚看着对方满面担忧的神情,打趣道:“将军,你是真不怕自己也病倒了么?”

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么一句,是以他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才笑道:“粗鄙武将,何惧这点小病?”

乔行砚忽而微微俯身,凑到对方耳边,装模作样般轻嗑两声,道:“可是你若病了,谁来照顾我呢?”

裴归渡被这番耳语折腾得心里发痒,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好在此刻房门被人敲响。他转而身子退开一些,清清嗓子正色道:“进来。”

言罢,二人便隔着屏风见婢子端了药膳进来。

那药膳的味道即便隔着一道屏风他都能闻见,乔行砚蹙了蹙眉,当即便起了要耍小性子的心,道:“这是什么药?闻着便叫人不舒服,苦不苦?你先帮我尝尝,若是不苦我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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