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春猎(2 / 2)

赠铃 陌上南疆 5500 字 2个月前

果然比酒更误事的是香,乔行砚心中暗自下决心,往后一定要远离熏香,不管是什么香,都不能在二人身上闻见。

春猎之日如期而至,今日城门外行军队伍浩浩荡荡,当朝天子居于其中,护卫森严,朝中大臣及世家公子亦随队伍共同离京前往穹奚山。

穹奚山位于京都城北边,此处地广人稀,多鸟雀狼鹿,大片草原可供驰骋,周边更是不乏溪流湖泊,自然风光极佳,是以被选中作为今年的围猎场。

穹奚山距京都城并不算近,天快黑下来时军队才终于抵达了营地。围猎场的营地都是早就准备好的,由镇远军与靖文军合力护卫各方,尤其是皇帝的安全,是以到达后众人也是在皇帝的准许下先回各自的营帐安置整顿。

营帐按官位分,每位大臣不论家中出席几人,最终都是以一臣一帐进行安排,是以即便乔氏出席三位,却只有乔怀衷官任礼部尚书,最终也只能按照三人同居一帐来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之,裴氏出席的三人皆居官位,便各得一帐,分而居之。

春猎唯男子可出席,故而除了皇帝身边带着皇后与最得宠的妃子,以及皇帝身边负责伺候的宫女,围猎场上便再无旁的女子了。

而此次春猎,皇帝身边伴驾的妃子,一位是孝德皇后,另一位便是兰妃娘娘,裴归渡的姑母。

夜间,大帐内,皇帝居于高位,两位娘娘居于高位两侧,三张桌案上皆摆放着由礼部备好的瓜果点心茶水。

烛火摇曳,皇帝身边的太监俯身在武昭帝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即便见他点了点头。太监朝帘边示意,随即帐帘被掀开,坐于右侧的兰妃娘娘在瞧见人来的那刻展露了笑颜,不再管桌上难吃的点心,只看着越走越近的人朝他们行礼时的模样。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兰妃娘娘。”

“免礼。”武昭帝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即便睥睨的意味远大于这个强行展露出的笑。

裴归渡闻言直起身来,道:“不知陛下召微臣何事,可是猎场需要再增添些人手?”

“诶,朕召你前来并未要说春猎一事。”武昭帝摆摆手,随即示意对方看向兰妃。

后者自是了然,却也不好主动开口,好在兰妃看得懂局面,当即便玩笑道:“当真还是陛下说的话管用,先前寻了你几次都不肯应,偏要拿军中事务繁多来搪塞我,我这姑母当得果然还是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归渡见状抿唇一笑,接过对方的话:“娘娘说笑了,微臣乃武将,手中血腥气重,自然不敢同贵人过多接触,恐冲撞了不是。”

兰妃闻言也不直接责骂对方的疏离,反而是向武昭帝投去嗔怪的目光,随即便听武昭帝笑道:“好了,敬淮,此刻就我们几人在场,何必如此疏离?朕怎么说也是你的姑父,你这般同你姑母疏离,岂不是连朕,都只当成外人了?”

“陛下息怒,敬淮并无此意,只是父亲与叔父屡次教导我,不可无礼无节,即便面对的是姑父姑母,依旧该遵守礼法,而这礼法,终究是依陛下而定,若陛下恩准……”裴归渡拱手示礼,将后半段话咽了回去。

武昭帝闻言一怔,随即看向兰妃笑道:“你瞧瞧这小子,这是又想随性而行,又担心自己的脑袋,讨我这寻恩典来了。”

兰妃见状也笑着附和,道:“敬淮自小便这般,两位兄长管他管得严,偏又只是表面应承着,私底下不知寻我在中间说过多少好话。”

皇后瞧面前两位欣喜的模样,当即也附和道:“那陛下可不得遂了小裴将军的心意?”

“准,自然准。”武昭帝笑道,“想来,朕也好些日子未听敬淮喊朕一声姑父了。”

裴归渡了然,躬身道:”姑父。”

“怎还先叫姑父。”兰妃佯装不满道,“姑母都未曾瞧你同我见礼。”

裴归渡无声一笑,又侧身见礼,道:“姑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即,二人又仰头笑起来,宛若许久未见的亲戚一般。可究竟是不是真的欢喜,在座的人都瞧得出来,闲聊了没多久,裴归渡便知晓了皇帝召他来的最终目的。

武昭帝道:“这新一辈的世家子弟我都不甚了解,只知左相的长子,似乎精通骑射之能,不知敬淮可否与他有过切磋啊?”

裴归渡此刻坐在兰妃一侧的坐席上,闻言侧身看向对方,回道:“未曾,我上次回京太匆忙,没待多久便又前往靖央,此次更是一回京便忙着春猎护卫一事,是以别说切磋了,我就连许公子的面都没见上。”

“哦?竟如此可惜?”武昭帝叹惋道,随即捋了捋胡须,“那以你在京都这段时间与他们的相处来看,你觉得此次春猎,哪家拔得头筹的几率最大?”

裴归渡佯装思索状,片刻后道:“依臣之见,拔得头筹不好说,但骑射之术,我确实有听闻,李氏长子数上乘。”

武昭帝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是以挑眉好奇道:“哦?李氏长子?你指的是兵部尚书府中的那位?”

“正是。”

武昭帝啧一声,半信半疑道:“可朕听闻,李尚书家的长子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反倒是他府中的二公子擅骑射,似乎比他更有机会拔得头筹。”

裴归渡佯装诧异,道:“竟是如此?我先前只听他们说李公子骑射之术了得,一直以为是长公子,想不到竟是二公子?”

武昭帝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便被掩去,随即又道:“朕以为,你会说郭氏长公子,或许氏长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猎场四周驻守着两军士兵,士兵列队巡逻,每隔一段时间便换一对巡守士兵,整夜不断,尤其在皇帝与世子的营帐前,更是有众多士兵把守护卫。

裴归渡营帐内,他脱下两臂上的护腕,护腕之下压着的信纸随之滑落下来,对面站着的宋云见状弯腰捡起那信件,铺平展开,最终看到了一张地图。

宋云将信纸重新递还给对方,问道:“你临摹猎场的地图做什么?这东西不是在练兵的时候已经背下来了么?”

“不是给我的。”裴归渡接过那信纸,连同护腕一起藏在榻下。

“那你给谁的?”宋云刚问完就想到了答案,是以压低嗓音仿若做贼一般道,“给小公子的?”

裴归渡颔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宋云见状不屑地啧了一声,道:“至于么?他又不是什么三岁稚儿,还需要你亲自临摹地图?难不成还会走迷路了?”

裴归渡没顺着他的话,只沉声道:“穹奚山山道复杂,其间有三片竹林,一片湖泊,两条溪流,山中野兽众多,初到此处,稍有不慎就可能寻不到最初的路,保险为上。”

宋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倒不是初次参加围猎,穹奚山亦不是初次来,是以于他们而言,此地不过一个普通的猎场,可对于从未参加过围猎的乔行砚而言,却是十分危险的。

宋云道:“你明日打算亲自将这地图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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