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醉君(r)(2 / 2)

赠铃 陌上南疆 6661 字 2个月前

裴归渡虽然将他戏耍了一番,但对方有句话说的确实没错,那就是郭弘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狂,是以哪怕他今日来赴约了,也是带着文修一同而来。

行至郭弘所说的醉君阁二楼最左侧的雅字号,乔行砚吩咐文修在外候着,若听到摔杯声再进去,以免对方真的行了不轨之事。

乔行砚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拉弓射箭虽强,可徒手近战却未必赢得了几个人,是以文修才会常年守在自己身边。

乔行砚整顿一番,最后又理了理衣袖,这才推开了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咯吱一声,乔行砚将门推开,瞧见人似乎还没来,便又将门掩上了。

到底是自小便偷偷跟着陆恒学习些基本功,是以他走路的动静也十分小,若非腰间的玉环相碰发出轻响,怕是鲜少有人能察觉他的动静。

乔行砚掀开珠帘往里走,想着在里面更好观察郭弘进屋后的反应,结果方走几步,便闻到了一阵清香,那香自里屋的桌案上而来,熏香从方盒内溢出白烟,染得大半屋子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乔行砚几乎是立刻就抬手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想不到他未点香,对方倒先他一步燃了这不知名的熏香。有了穗厘香的前车之鉴,他此刻只觉得不妙,正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时,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乔行砚面上一凛,左手衣袖捂着口鼻,右手在腰间摸索,随即取出一个东西快速转身抬手抵到来的人跟前。

二人几乎是同时怔在了原地,来的人低头看着对方抵在自己颈间的那只手,对方手上的东西离自己的命脉处只有一指节的距离。

裴归渡先对方一步回过神来,趁着对方不备,单手抓住对方拿耳坠的手腕朝里一翻,并将对方的手扣在他胸前,一把揽住将其圈在自己怀中。

怀中的人反应过来之后用力挣扎,却不及他的力气大,结果便是另一只手也被钳制住,彻底被圈在裴归渡怀中动弹不得。

乔行砚心中有气,却不曾想对方的气竟先他一步发作,裴归渡将人用力地锁在自己怀中,下颚微微扬起抵在他头顶,咬牙道:“临舟,你未免太没良心了些。我将耳坠赠予你,是要你同我欢愉时戴给我看的,不是叫你同旁人赴约时也随身带着。”

乔行砚放弃费力挣扎,只是在听到这话时翻了个白眼,心道此人怎还能倒打一耙,这耳坠用来做什么的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此刻的乔行砚亦是心中怒火万分,哪说得出什么问句,当即便讽道:“我方才就该再用些力拔了这链子,叫这针刺进你喉咙里,不死也残。”

裴归渡怒极反笑,将人又往自己怀里圈紧了些,全然不顾对方曲着手指拍打他的模样,道:“怎么,今日来的若不是我,你便要用这耳坠里的针去杀他?临舟,你能承担起杀人的后果么?”

乔行砚本以为自己昨日真假参半的话已然将其糊弄过去,却不曾想对方竟是一字都未曾信过,装模作样的,一边哄着一边算计着等他跳进这个陷阱,亏他昨夜还因愧疚无端做了噩梦。乔行砚心中恼怒不可控,当即便嗤道:“用不着你管,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

裴归渡闻言更是生气,他本以为对方赴约只是想劝郭弘不要与他来往,但又担忧郭弘心思不纯反将其算计了,这才临时给了郭弘一个甜头,叫他这五日内都忙于朝中之事。起初郭弘还有些纠结,问他能不能将事情往后延一天,这话一出便令他更加确定了小公子撒谎骗他,且猜测真正的约见时间是今日。

抱着侥幸心理,他查出了郭弘平日常待的雅间,在此候着,期间闲来无事点了支熏香,想看看那小祖宗的防备心究竟如何,结果瞧见的便是这般景象。

精彩,实在精彩,裴归渡恨不得将人锁在自己屋中,也省得此人总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乔行砚将耳坠紧紧攥在手中,裴归渡担心他气急之下真将其拽断,是以不敢擅自去夺他的东西,只得将人圈得更紧了些,不让他继续挣扎着做些不好的事情。

裴归渡蹙眉沉声道:“临舟,你不是说他约你五日后在最右侧的雅间见面么?怎的,想来你约的不止郭弘一人?”

明知故问,装模作样,可恶至极。乔行砚心中怒骂,说出来的话却只是带着嗔怪语气的抱怨,道:“小裴将军料事如神,反将我一军,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佯装不知情的模样?”

“惺惺作态?”裴归渡嗤笑一声,抬手捏住对方的下颚,咬牙道,“临舟,我若惺惺作态,昨日便不会将你放回宴席上,许济鸿私下找你时我便该冲上去同他将淮安城一事说道清楚。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你却在明知郭弘不是什么好人的情况下还要骗我,偷偷同他见面。临舟,他官任户部侍郎,与旁的世家公子不同,你可知毒杀朝廷官员是何罪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一怔,心道竟只是在气此事么?他沉默片刻,最终妥协道:“我并未想杀他。”

裴归渡深吸一口气,道:“可若屋内之人是他,点的香是穗厘香呢?”

乔行砚瞥一眼桌案上的熏香,破罐子破摔般闭了双目,叹了口气,最终将声音放缓,道:“文修就在门口候着,若他行不轨之事,我立马便会摔杯叫他进来。”

裴归渡轻蹙眉眼,显然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乔行砚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力全然松懈下来,只靠在对方怀中,无奈道:“本就约好了见面时间,我此行只是想确认一番他与你合作的诚意有几分。若当真只是睡一觉便能改变的事情,你又何苦费心放在他身上,不如直接去寻郭孝悌。”

裴归渡在听到“睡一觉”那三个字时皱了眉,却也没有打断对方的话。

乔行砚无奈地睁开眼睛,道:“可以松开了么?我手腕疼。”

裴归渡一怔,低头瞧一眼已然被自己拽红的手腕,这才将力松开了,任由对方从自己怀中离开。

乔行砚本就没休息好,现在这么闹上一番,更是身心俱疲。他坐在榻边,不去看对方,只觉心情复杂,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被识破谎言反将一军的颓败感更多,还是被对方怀疑设计的失落感更多,可说到底,确实也是他先撒谎。

乔行砚大抵是在礼州时过得太安逸,有些恃宠而骄了,他竟然忘了,裴归渡本就是一个精于城府之人,又岂会被自己三言两语诓骗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到对方情绪的不对劲,裴归渡也将身上的刺全然卸下,半蹲在对方跟前,想去瞧对方,却发现对方只是将身子转个方向,不去看他。

裴归渡早就料想到了如今的场景,只是真当小公子不理他时,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裴归渡轻叹一口气,仰头看着对方,却不敢再去牵对方的手,他主动解释道:“郭弘放弃了与你见面,便已然是最好的答案了。”

他选择了与裴氏结交,又或者是,是郭氏选择了攀附裴氏这根枝。

裴归渡又道:“郭孝悌被革职,郭弘却仍是户部侍郎,春猎时,他将代表郭氏出席,所得成绩归入裴氏。”

乔行砚仍未说话。

裴归渡看一眼对方手中握着的单边耳坠,指缝间依稀可见一点红,他道:“这几日他都不会来醉君阁,春猎将至,他怕是都与兄长待在一起商讨春猎一事。”

乔行砚攥着耳坠的手紧了些,被对方看在眼里。

裴归渡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些酸意来,他又道:“先前有一事未同你说明,不过我想你应当也猜到了。我与御史大夫沈昱确实相识,只不过之间的关系不好明说,京都城中除了宋云与你,再无人知晓,就连兄长亦不知我与他有来往。”

乔行砚偏过头看他一眼,面上没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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