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被对方瞧的愣了一瞬,又断断续续道:“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乔行砚佯装不解,反问道:“江公子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淮心道我哪敢说,说了还要不要命了,说出口的却是:“我不太知晓呢。”
乔行砚挑眉,觉着对方的反应实在有意思,应当是个有问必答的傻子,道:“你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江淮闻言果真挺起了身板,面上十分得意,道:“我与他是自小便一同长大的兄弟。”
“哦?”乔行砚语气微微上扬,打趣道,“兄弟啊……”
江淮闻言立马又缩起了肩膀,急忙解释道:“只是兄弟,没有其他更加亲密的关系了,与你们二人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颇为好笑地歪了歪头,反问道:“亲密?我与他在江公子眼中,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呢?”
江淮心道耍我好玩吗,想翻白眼却碍于之前那一剑强行忍了下来,呢喃道:“自然是,自然是,能在房中沐浴的关系?”
乔行砚闻言立马便笑出了声,讥讽道:“究竟是礼州作风有问题,还是瞿平作风有问题呢,叫你有这番评价?”
江淮心道两地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行了吧,说出来的却是:“自然是……都没有问题的。”
乔行砚歪了歪头,揶揄道:“那江公子为何能说出这般不堪入耳之话,莫非近墨者黑?”
江淮一怔,没能明白何为那墨,是以只露出不解之状。
乔行砚又道:“不知江公子缘何入京?”
江淮见对方扯开了话题,便松了一口气,转而侃侃道:“京中有一好友将要定亲,他将帖子送来,我自是要携礼进京祝贺的。”
乔行砚嘴角一顿,京都城近期将要定亲的世家公子,想来只一家才对,是以问道:“不知江公子所言为何人,若我识得,也好一道送礼。”
“姜从。”江淮立马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佯装思索,片刻后恍然道:“可是大学士之子?”
“正是。”江淮作兴奋状,随即道,“你可认识?”
乔行砚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道:“不认识,却有所听闻。”
江淮面上显出失落状,转而又道:“不识得也正常,牧之这人爱读书喜静,不太同世家公子打交道,你们不认识也实属常理。”
乔行砚颔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为何我听闻,大学士之子的定亲宴已然延期,暂未定下具体的时日?”
江淮闻言瞪大了双眼,诧异道:“什么?延期?”
乔行砚同样疑惑,可面上却依旧神色平平,道:“江公子不知么?难道你的好友没有同你说一声么?”
江淮思忖片刻,又道:“帖子是五日前方送达的,想必他还未来得及与我说一声吧。”
乔行砚颔首,他倒是忘了,普通书信哪有裴归渡的暗探消息来得及时,怕是大半收到帖子之人都已经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了,届时也不知姜氏会如何应对。
“不对。”江淮忽而正色,看向正在出神的乔行砚,蹙眉问道,“你既不识得牧之,又远在礼州,是如何知晓京都城中消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行砚有些无奈,此人怎在不该动脑子的时候有了脑子,不知他与裴归渡关系为哪般,也不好直接说是对方告知他的,是以他思忖片刻,只能又重新看向对方。
他反问道:“江公子可知你那好友所议亲之人是何身份?”
江淮仔细回忆一番姜从信中所言,道:“知道啊,礼部尚书乔氏女,怎么了?”
“那江公子以为京都城有几个乔氏能同你共乘一车呢?”
江淮不解,蹙眉思索许久,也打量了乔行砚许久,才终于在马车拐弯的瞬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竟是礼部尚书之子!你是牧之的……”
江淮在对方突然变凌厉的神情中将即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转而又低声道:“你竟也是世家公子?我原以为你只是被敬淮带回来的一个伶人。”
乔行砚闻言挑眉,颇为好奇般问道:“哦?看来裴将军时常将伶人带至府中?”
江淮不假思索地摆了摆手,道:“那倒也没有,只是早些年我们在京都的时候,常会去醉君阁听曲,那时我便觉着敬淮总将目光放在台上的伶人身上,实在算不上清白。”
乔行砚觉着此人似乎又没了脑子,一手撑着身旁的白裘软垫,一手抓起果盘中的果子往自己嘴里放,一边嚼着一边说着旁人的往事,颇为沉浸,全然没有瞧见已然沉下脸的对面之人。
乔行砚面上只闪过一瞬的不耐,很快又恢复先前打趣的神情,语气上扬道:“你们?不知都有哪些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我、敬淮、宋雁南,哦对了,萧兰止有时也会来,不过他家管得严,他又常年待在琼华,只同我们一道去过两三次而已。”江淮越说越起劲,又往嘴里送一口果子,道,“宋雁南不爱听曲,但不知为何,每次都与敬淮一道而来,又一道离去。敬淮好歹会赏些银两给里面的伶人和伺候的姑娘,宋雁南却是半点打赏都不给,一边抱怨着一边逃离,真不懂他为何要去。”
乔行砚意味不明地看着面前之人,又顺着对方的话问道:“裴将军还会赏钱给阁中之人?”
“自然。”江淮理所应当道,“他甚至拨的还是自己的俸禄,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些伶人,毕竟一个个都美绝动人。”
乔行砚嗤笑一声,只觉腰间藏着的那副耳坠实在硌得慌,真该让它留在榻上,也省得他在临走前又复返前去寻找,劳心劳力不讨好。
“说来,你竟不是阁中伶人,又为何同敬淮厮混……混在烟花之地的浪荡子般人一同来往。”江淮一个倒吸气将说出口的话强行圆回来,神色略显慌张地瞧着对方。
乔行砚轻啧一声,不甚在意道:“一时糊涂罢了,说来也是满心悔意,若早知他是这般人,我定不会被他骗来,就是以死明志,死在半路上,我都不会像如今这般失身失心,怅然离去。”
直至此刻,江淮才终于意识到他说错了话,捻果子的手滞在空中,嘴也张着不知所措,一副欲言又止又满心悔意的模样。
乔行砚瞥见对方的神情也没给台阶下,只继续佯装被薄情郎欺骗受伤的模样,捂着心口低头就要流泪。
江淮被面前这番场景吓得失了魂,只想让时间回溯到他说话之前,原来这便是裴归渡事先反复同他交代的不许与乔行砚多言么?原来裴归渡那薄情郎早便知晓,若说了实话,他的丑恶面目便会被揭开,便会伤到这乔公子的心,叫乔公子生死都难受么?
江淮心中悔意万分,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可瞧着对方低下去埋在袖中的脸也不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终于说出点完整的话来,道:“他也不是经常去那地方,好像每次都是……每次都是他兄长来过之后,第二天才去的。大抵是他兄长同他说了些什么,执行公务去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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