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接受你的离开,德拉科。”
父亲被这句话的颤抖和爸爸逐渐湿润的绿眼睛止住了喉舌。
“从战争结束后就是这样,我没办法安心于你不会离开,”爸爸微微低下头,“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这不是理由,”父亲貌似冷静了许多,但语气强硬,“听着,这完全是背叛,我没法在知道这件事后还当无事发生。”
“那么你想怎么解决?”爸爸越过斯科皮,来到父亲的面前,“离婚?分居?”
他凑近了父亲的脸庞:“或者说我们现在就收拾行李离开,明天签离婚协议书,财产对半分,孩子也对半分,每个月找三天时间互相探望,就此一别两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眉目痛苦地看着伴侣。
于是爸爸叹了口气,将自己投进了他的怀里,头紧紧贴着爱人的肩膀:“你想要那样的结局吗?德拉科。”
“哈利,我不能……”父亲看向了贴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只余苦涩的回音在走廊上无声地回荡。
“……算了。”他最终丢盔弃甲地投降了,“就这样吧。”
父亲喃喃自语着,轻轻抱住了爸爸的腰。
斯科皮依旧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让自己直面这些,没有一个人中途叫他离开,就那么让他待在两人之间,亲眼目睹一向恩爱的双亲间早已腐烂的旧伤和暴露出的陈年嫌隙,浑身乏力地见证父亲的妥协。
父亲哪是因为爸爸的话而回心转意的呢?
斯科皮知道,父亲是看到了爸爸后颈上的标记——那分明是Alpha对Omega生理和心理上的绝对占有,却在此刻化为了对父亲最刻骨铭心的要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斯科皮几乎不敢去看父亲的脸,他是个脑子很好的孩子,能从只言片语中推出大致的真相,可他又没有成熟到能对真相全盘接受,只能被动地接纳一切。
“哈利,但是……”斯科皮重新燃起希望,看上去父亲似乎还想反抗一下。
但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和詹姆欢快的叫声,在斯科皮的耳朵里比念夺魂咒的诅咒声还要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么不下来?”十一岁的詹姆压根看不出二楼压抑的气氛和双亲的异样,大大咧咧地扑到了父亲的背后,“父亲!我被预选到魁地奇球队里了!”
“……小心点,詹姆,”Harry跟在他的后面呼唤,“别摔倒了,也别去拽你父亲的衣服。”
詹姆撇撇嘴,继续搂着父亲的衣摆:“但我喜欢这个。”
Albus领着揉着眼睛的Cassiopeia走上了二楼楼梯:“小声点,詹姆,你把Cissy都吵醒了!”
“Cissy,不要用手揉眼睛,那对你的眼睛没有好处。”爸爸提醒Cassiopeia。
“知道了。”Cassiopeia点点头,她是家里最乖最认真的孩子,小步奔到了大人的身边,温顺地拉住了父亲的手。
主卧旁的儿童房被推开了门,九岁的Aqui把七岁的莉莉拉了出来,两个穿着动物睡衣、软乎乎的团子哗啦啦地冲进了父亲和爸爸们的怀抱,眷恋地嗅着双亲身上的味道——孩子能闻到父母的信息素。
Aqui虽然是个马尔福,但已经展现了格兰芬多的品质:“爸爸!今天晚上能带我去打魁地奇吗?我们好几天没打了!”
“不行,”爸爸严词拒绝,“你的扫帚还没有修好,也不能用大一号的扫帚。”
莉莉睡眼惺忪地朝父亲伸出了手,被他动作僵硬地抱了起来,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就那样窝在父亲的怀里再次坠入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晚上她坚持要看完那两本童话书才肯睡觉。”Harry解释道。
“拉文克劳。”詹姆嘀咕着。
“不要有偏见。”Cassiopeia皱着眉头,她一向会表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比詹姆和Albus都像更年长的孩子,只有在斯科皮面前她才是个会撒娇的妹妹。
Albus依偎在父亲的边上没有说话,但时不时会抬头去看父亲的表情——他是家里最尊敬父亲的孩子。
Harry也贴到了父亲的背后,伸长了脖子:“真热闹啊。”
“孩子太多就是这样,”爸爸微微一笑,“不过我喜欢。”
“嗯,我也是。”斯科皮能看到Harry后颈的标记也被摆在了父亲的眼前。
父亲嘴唇动了动,最终归于平静。他抱紧莉莉不让她掉下去,Cassiopeia和Albus分别站在他的两侧,Aqui在他的身前盼望着晚上能去打魁地奇,詹姆嘻嘻哈哈地在他的后面说着学校里的趣事,两位伴侣一前一后地靠着他,把自己最隐秘的后颈展现。
斯科皮突然不寒而栗。
明明眼前一幕是他过去看惯了的温馨幸福,是他引以为傲的美好家庭,是他在学校无时无刻不想念的温暖港湾,却在得知真相后蒙上了过去的阴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被家人们亲密地围绕,伴侣们充满爱意地看着他,孩子们充满孺慕之情地看着他,似乎坐享齐人之福和天伦之乐,没有人不会羡慕嫉妒恨。但只有斯科皮知道,与其说这是美满幸福的家庭,不如说这是永远扔不掉的枷锁。
那些抓着父亲、贴着父亲的一只只手,爸爸们对父亲的爱与依赖,父亲对爸爸们的爱与责任,就像阿兹卡班最森严的监狱里施了恶咒的锁链,一圈圈缠绕、打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严严实实地把父亲关在了他们的身边。
“斯科,”爸爸在呼唤他的名字,像平时一样温和亲切,“不过来和父亲说说话吗?”
“……不用了,爸爸。”斯科皮听见自己如是说,“太闷了。”
从今往后,除过不得不回来的暑假,斯科皮没在任何一个假期回家。
十七岁那年,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斯科皮靠着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和一个法国着名学术组织的赏识,薪水颇高,也很体面,只是必须长居异国,工作繁忙,很可能十几年都没法回英国一次。
所有人都以为重视家人的马尔福会选择留下,不论是去霍格沃茨当教授,还是去魔法部的任何一个部门,斯科皮肯定都能凭着自己的能力有所作为,大展拳脚。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斯科皮毫不犹豫地打包了行李。
临走那天,所有家人都来送他,子承父业成为圣芒戈药剂师的Albus给他塞了一堆应急魔药,詹姆和Aqui两个格兰芬多给他放了起码一百个小型韦斯莱牌烟花,Cassiopeia最为含蓄得体,帮他联系好了当地最好的导游和餐厅,还有一个她的老朋友,莉莉则在犹豫要让他带上哪本她精挑细选的书——她真的成了一个拉文克劳。
祖父压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跑到异国他乡当教授,而不是留在英国准备继承家业,幸好有祖母在身边递眼色,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早从父亲违背他的命令娶了两个混血格兰芬多起,祖父就知道他未来在马尔福家的话语权只低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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