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脚步声，换来的少女轻柔地呼唤，似是刚从睡梦中苏醒，原先软糯清甜的嗓音里还带点懒散的喑哑。</p>

“唔，青茹，本宫要喝水....”</p>

大概是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里满是疑惑不解，却并无他所见过的妃嫔的那般刁蛮刻薄，而是轻轻柔柔的，似一缕春风，裹挟着些许晨露，浸润他干涸的心田。</p>

“青茹？不是你吗？”</p>

眼瞅着少女已然要扶着床起来，胤禛疾步走了过去，摁住少女削瘦的肩头。指尖却有些轻颤，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变得难以启齿。</p>

“皇上？”</p>

少女讶异地张大了嘴，已是满脸愕然，水澄澄的眸子依旧纯净无比，只是那总是勾得他欲罢不能的红唇却是毫无血色。</p>

她本就生得白嫩，此刻却仿佛白得透明，要从他身边消失了一般。</p>

他俯下身，蓦地将顾沅扣进怀里，低喃呓语般道，“怎么这么瘦了？嗯?”</p>

怀中的少女明显身体一颤，随即绷紧，似受惊了的小兽一般，想要推开他，但她本就病弱，又身为女子，如何推得动一个成年男人？</p>

无奈的，少女没再挣扎。</p>

胤禛紧紧的抱着顾沅，他虽每日前来，但每次他来顾沅都是睡在榻上，并没有像今日这般醒着，像如今这样的拥抱，已隔了数日。</p>

而于他而言，却仿佛数年。</p>

怀中少女身子娇小，愈发纤瘦的身材让她即使被他抱在怀里，都能感到一丝硌人，他不禁更心疼了，这是瘦了多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p>

他正要开口，怀中的少女却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话，伴随着那句话一同落下的，还有滴在他胸口衣襟上的泪。</p>

“皇上，何苦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