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张成</span>“顾小姐，我们是市局专案组的，专门负责调查45路公交车爆炸案的幕后真相，我叫......”</p>

张成一句话还没说完，女人却是张了张嘴，温吞地挤出几个字眼。</p>

<i>顾沅</i>“我...我知道，张警官。”</p>

<i>顾沅</i>“这...这位..是小江...警官。”</p>

女人刚刚摘下呼吸机，说起话还有些困难，所以几乎是说一个字就要停顿一会儿。</p>

张成和江枫对视一眼，二人的眸底全是惊异。</p>

张成不动声色地坐到顾沅病床前，掏出纸笔，准备开始做笔录。</p>

他朝身边的江枫使了个眼色，江枫便接收到了信号，默契十足地离开了病房，转头去找叶倩等这几个小时里监护过顾沅的警员了解情况去了。</p>

他没有直接开口询问顾沅是怎么知道他和江枫的姓名的，而是委婉提起了肖鹤云的死。</p>

刚说了两句，面容精致美貌的女人泛红的眼角便是经不住又在无声地溢出眼泪。</p>

一颗接着一颗，接连不断，像是连成线的珍珠似的。</p>

张成做了多年的警察，时常要跟罪犯生死对峙，却也经常不可避免地要跟受害者家属打交道。</p>

原本，他是见惯了人的眼泪的。</p>

悲戚的，痛苦的，哀求的，控诉的......</p>

他无一没见过。</p>

可是，就在此刻，女人的泪珠就似乎正不偏不倚落在他心尖尖上似的，温热的、湿漉漉的，让他心碎，让他心生怜惜。</p>

<span>张成</span>“顾...顾小姐，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p>

他下意识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一时间竟也忘了顾沅如今还重伤未愈，压根没办法动手接过他手里的纸巾。</p>

女人水澄澄的杏眸无声地望着他，黑白分明，毫无杂质般的澄澈干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