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头,呼啦啦就钻出来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厨子。
一瞧见何大清,都愣了。
“我天爷!这不是大清哥吗!”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这七八年,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众人围了上来,又是捶又是打的,那叫一个亲热。
何大清被这帮老兄弟围着,心里头那股子憋屈劲儿,总算是散了点儿。
他感觉,自个儿又找回了当年的风光。
有人问他这几年干嘛去了。
何大清老脸一红,含含糊糊地,就说去外地发展了。
毕竟,扔下儿女跟寡妇跑了,这事儿,说出去,忒不地道,丢人。
大伙儿也都是人精,瞧他那模样,也就不再多问了。
中午头。
几个师兄弟,关了饭馆,专门给何大清接风。
几样小菜,一锅热腾腾的涮羊肉,几瓶二锅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何大清那点儿酒量,哪儿架得住这么喝。
几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他把早上在院里受的气,添油加醋地,就跟这帮老兄弟说了。
“哥儿几个,你们是不知道啊!”
他一拍大腿,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这刚回家,就让院里一个毛头小子给欺负了!”
“那小子,不知道使了什么幺蛾蛾子,混上个联络员。”
“拿着鸡毛当令箭,当着全院人的面,不给我留一点儿脸面!”
“我何大清,好歹也是个长辈吧?他就这么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叮!来自何大清的委屈+4500!】
他那些师兄弟,也都是喝得五迷三道的。
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
“什么玩意儿!”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外号叫“黑塔”的汉子,把酒杯“啪”地往桌上一摔。
“一个黄毛小子,反了他了!”
“敢欺负咱们大清哥!”
“这他妈就是不把咱们这些老哥们儿放在眼里!”
“走!大清哥!你领着我们去!”
“咱们今儿个,就去会会那个什么联络员!”
“非得让他知道知道,四九城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剩下那几个,也都跟着起哄。
“对!走!削他去!”
“不把他拾掇服了,咱们哥几个,这脸往哪儿搁!”
何大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借着酒劲儿,猛地一拍桌子。
“好!有哥几个这句话,我心里头,就踏实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
“我倒要看看,他陆风,有多大的本事!”
【叮!来自何大清的得意+5500!】
【叮!来自众师兄弟的豪气+6800!】
……
下午。
后院儿里,刘木匠他们还在敲敲打打。
陆风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自个儿屋门口,慢悠悠地喝着茶。
阳光斜斜地照下来,院子里头,一片安详。
就在这时。
院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那醉醺醺的吵嚷声。
“就是这儿!就是这个院子!”
陆风擦车的动作,停了。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朝院门口看过去。
只见何大清,满面红光,揣着手,走在最前头。
他后头,跟着四个歪歪扭扭的汉子,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身的酒气,看着就不是善茬。
这阵仗,立马就把院里头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许大茂第一个从屋里蹿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儿,脸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兴奋。
【叮!来自许大茂的幸灾乐祸+3500!】
各家各户的门后头,窗帘缝里,都露出了眼睛。
何大清带着他那帮“老兄弟”,浩浩荡荡地,就闯进了前院。
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门口的陆风。
那股子压了一上午的邪火,瞬间就爆发了。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一指。
那声音,带着酒气,又尖又利。
“哥儿几个!就是他!”
“就是这个小王八蛋!”
“拿着鸡毛当令箭,跟我这儿指手画脚的!”
那四个醉汉一听,都晃晃悠悠地转过头,把那带着酒气的浑浊目光,落在了陆风身上。
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风。
瞧着,就是个文弱的小年轻,小身板儿,风一吹都能倒似的。
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就他?”
那个叫“黑塔”的汉子,揉了揉拳头,骨节捏得“咔吧”作响。
他晃晃悠悠地,第一个朝着陆风走了过去。
“小子,听说,你挺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