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一口破了沿儿的水缸。
最显眼的,就是那盘占了半间屋的土炕。
炕上,一床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棉被,胡乱地堆在那儿,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儿。
就这?
这老虔婆一辈子的积蓄,就攒下这么点儿破烂?
陆风不信。
越是瞧着穷的地儿,越是可能藏着东西。
这叫灯下黑。
他也不着急,先是把那床破棉被,直接就给扔到了地上。
然后,就跟个专业的工兵似的,开始一寸一寸地排查。
先是那张破桌子。
翻过来,倒过去,敲敲打打,连个暗格都没有。
再是那两条板凳。
也没戏。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盘土炕上。
这玩意儿,可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他跳上炕,先是在炕席上踩了踩,听着动静。
“梆梆梆……”
都是实心的。
他又趴下来,把耳朵贴在炕面上,用手指头,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
“叩,叩,叩……”
声音沉闷,没什么异常。
陆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难不成,是自个儿想岔了?
这老虔婆,压根儿就是个穷光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算计了一辈子,刮地皮的本事,比阎老西儿都精。
易中海那个八级钳工,都让她拿捏得死死的,心甘情愿地当了几十年的钱包。
她手里头,能没点儿真金白银?
陆风不甘心。
他的视线,又在屋里头扫了一圈。
最后,定格在了墙角那口水缸上。
那缸,破了个大口子,瞧着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可陆风的眼睛,却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围着水缸转了两圈。
然后,他伸出手,在那水缸底下,轻轻地摸索着。
入手处,一片冰凉粗糙。
可就在他摸到水缸靠墙的那一面时,指尖的触感,忽然有了一点儿变化。
那儿,好像有一块砖,是松动的。
陆风心里头一动。
他加了点儿劲儿,把那口沉重的水缸,往外挪了半尺。
缸后面那面墙,露了出来。
墙上,布满了黑乎乎的烟熏火燎的痕迹。
可就在离地半尺高的地方,有那么一块青砖,颜色,跟周围的,明显不一样。
新。
太新了。
就像是刚砌上去没多久。
陆风笑了。
嘿。
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他从兜里头,摸出一把随身带着的小折刀。
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插进那块青砖的缝隙里。
轻轻一撬。
那块砖,应声而落。
里头,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股子金银器物特有的,带着点儿腥气的味道,从那洞口里头,飘了出来。
陆风凑过去一瞧。
那洞里头,塞着一个用油布,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他伸手,把那包裹掏了出来。
沉。
那叫一个压手。
陆风把包裹放到桌上,一层一层地打开。
当最后一层油布被揭开。
一道刺眼的金光,瞬间就晃了陆风的眼。
只见那包裹里头,黄的,白的,绿的,堆得满满当当。
十几根大小不一的黄鱼,金灿灿,亮闪闪。
旁边,是一堆白花花的袁大头,少说也得有二三百块。
最上头,还放着几件翡翠镯子,玉石扳指,那水头,那色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除此之外,还有一沓子厚厚的存单和房契地契。
陆风瞧着眼前这堆宝贝,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最后,从牙缝里头,挤出了三个字。
“我艹……”
这老虔婆,可真是个刮地虎啊!
就这身家,别说是在这四合院,就是搁到这四九城里头,那也算得上是头一号的富婆了!
发了。
这回,是真他娘的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