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顺手把药碗放在桌上,来牵沈清棠的手。
沈清棠把手背在身后躲开他的手,下巴朝桌上的药碗点了点,重复:“喝药!现在,立刻,马上喝药!不能拖,不能待会儿,不能等忙完。”
一副毋庸置疑的语气。
季宴时一侧眉梢微扬,“孙老头找你告状了?”
沈清棠一手掐腰,一手抬起,食指在季宴时鼻尖上轻轻戳了两下,“你还不乐意?你要是好好养身体人家孙五爷还能告状?
何止孙五爷,你那些护卫给你送药送的一个个那脸比药还苦!
季宴时,我有没有嘱咐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喝药?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糖糖和果果都没你这么难伺候!
我告诉你,孙五爷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完全是外强中干,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帐篷门外,来找季宴时汇报的季影恰好听见沈清棠训季宴时,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停下,犹豫了一会儿倒回来,朝值守的卫兵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自己站在了门口当起了守卫。
他真不是想听夫人训王爷,单纯想站岗。
沈清棠话还没训完,季九也过来了。
听见沈清棠的声音二话不说站在季影对面,两个人代替守卫看起了门。
一脸肃穆的站在门口,实则耳朵竖的很长。
季十七和季十一路过看见季九和季影当门神很诧异,跟了过来,正想开口。
季九朝他们竖起食指摇了摇示意他们噤声。
季十一眼睛转了转,二话不说站到了季影身边。
季十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九拉了过去,一同站着。
季九哪有什么坏心眼,就想着法不责众嘛!
帐篷里 ,季宴时看着沈清棠跟个母老虎一样,失笑,伸手攥着她的食指往下按,“没那么夸张。”
季宴时这态度让沈清棠越发生气,“季宴时,谁跟你嬉皮笑脸?你给我站直了。”
帐篷外。
季影瞪圆了眼。
夫人这么彪悍吗?
季九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眼。
不愧是我师父,训王爷跟训孙子一样。
季十七眼睛转了转,脚也动了动。
听这些不好吧?
应该要离开。
可是,还想听怎么办?
季十一嘴角抽了抽。
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夫人。
季宴时见沈清棠真生气了,自己摸了摸被沈清棠戳过的鼻尖,目光往帐篷的方向瞄了一眼,老老实实站的笔直听训。
“季宴时我郑重的警告你,身体是你的,不要指着别人战战兢兢跟在你身后照顾。你若是健健康康,咱们一家四口就好好过日子。
你若是把自己身体弄垮了,呵呵!”
沈清棠冷笑,“我就带着你的家产、你的孩子改嫁!”
沈清棠话音才落,帐篷外传来整齐划一的倒吸气声。
季宴时先贴着沈清棠的耳朵威胁:“你敢!”
接着转头看向着门的方向,“你们想死吗?”
门外没有声音。
“从明日,不,今日起,你们四个负责打扫整个营区的茅房!一直到拔营回京。”
门外响起踢踢踏踏,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四个人跑出二里地才敢互相埋怨。
第一个听墙角的季影成了罪魁祸首,被其余三个人批斗。
季影不服:“我听关你们什么事?我叫你们过来了?墙角是一起听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倒恭桶?你们要这样,我可就找夫人评理去了。”
季九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