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本应该迎娶你母亲的皇子本就是我。只是当时我性子太野,不肯当联姻的牺牲品。父汗疼我,便把和亲的皇子定了皇兄。”
季宴时冷笑插话:“你们西蒙还真是任性!好好的和亲公主能许给一个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人!”
沈清棠想起来了。
李婆婆提过一回王妃的亲事。
说王妃和亲到西蒙嫁的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王妃还没回大乾,他夫君就已经病逝的。
当时李婆婆提这事是为王妃打抱不平。
她觉得王妃还没回大乾,夫君就已经命丧黄泉,又怎么可能会怀上西蒙人的孩子?
皇上就是太多疑或者说不能接受王妃为人妇的事实,找理由迁怒发泄而已。
况且王妃夫君就死在回大乾前不久,指不定是因为皇上逼迫西蒙还和亲公主气死的。
沈清棠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
一辈有一辈的主角。
若说再往前数两辈,季宴时的师父和师娘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主角。
那么上一辈,自己素未谋面的婆婆也是她这段三角,不,四角恋中的女主角。
中年男人没辩解,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季宴时起身,重重一拳挥向中年男人,“对不起有何用?能让我母妃复活吗?你不娶她却又糟蹋她!若不是你,我母妃回大乾的日子怎么会那么难过?!
偏生你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西蒙人不知道你的存在,父皇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们所有人都把怒火发泄在我母妃身上。
比起大乾的君王,你更可恨!”
沈清棠跟着起身,伸出手,又收了回来。
难怪季宴时会这么激动,事关自己的母亲,再怎么激动也不为过。
中年男人没躲,硬生生挨了季宴时一拳。
唇角瞬间流下一缕鲜血。
沈清棠甚至听见骨裂的声音,也或者是轮椅裂开声音。
中年男人的轮椅承受不住季宴时一拳的重量,应声而裂。
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查看。
沈清棠有些诧异的往门口看了一眼。
这个贺兰铮真就单枪匹马来赴会?一个护卫都没带?
贺兰铮大概没想到季宴时会有这么的劲儿,好半晌才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用手背抹掉自己唇角的血,含糊不清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人为她出头了!我等这一拳等了二十年。”
沈清棠垂眸,眼尖的看见季宴时手背关节处隐隐有血迹。
可见方才打人,他用力但是没用内力。
季宴时闻言就要跨过桌面再打贺兰铮。
沈清棠拧眉,伸手拦住季宴时,“季宴时,冷静点儿。”
贺兰铮明显是在找打。
他每一句都踩在季宴时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事关自己的母亲,纵使是季宴时也会短暂失去理智。
气到打人都忘了用内功。
她倒是不介意季宴时发泄,只怕中了西蒙的圈套。
季宴时听见沈清棠的声音,隐隐发红的眼渐渐恢复正常的黑,俯首看着贺兰铮,声音冷到像淬了冰,“贺兰铮,你故意激怒于本王就是为了让本王打死你?怎么?死了就能解脱?就想见去我母妃?你想都别想!本王就算杀了你,也会把你埋到离母妃最远的地方。本王让你生生世世都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