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调出一段数据流:“快穿局是正规平台,从不会让快穿者无故伤害小世界的人。让宿主打向榆那几次,是因为原主小时候就曾经遭受过包括向榆在内伤害,即使转学也一直没能释怀。”
江随眨了眨眼。
“千真万确!”小尾巴气鼓鼓地挥舞爪子,“什么垃圾主角,根本不配!向榆就是不对!就算真的恨你,也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这是犯罪!”
江随没有回应,虽然进入快穿局后,他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但他在身体特别疲惫的时候,还是会间歇性精神内耗。
“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我还没有诬陷他……。”
小尾巴无所谓的摆摆爪子:“没事没事,工作嘛,做了就完了,至于完成的咋样另说嘛。”
江随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 ̄? ̄)
小尾巴还想说什么,突然耳朵一竖:"有人来了!"
它迅速躲进江随的袖口。
门再次打开,江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他看到江随靠在床头,快步走过来调整了床的角度:"这样舒服吗?"
江随点点头。
江南坐下后,开始翻阅文件,病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渐渐变成了橘红色,给病房镀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夜幕降临时,江随依然坐着发呆,江南看着儿子苍白的侧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曾经意气风发的alpha儿子,现在虚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江南突然站起来,江随以为父亲是来准备药的,却见对方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这是你妈妈。"江南将相框递给江随,"你长得越来越像她了。"
照片里的女性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微笑。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找不到这个人。
"小随。"江南的声音有些哽咽,"是爸爸的错。"
这句话让原本心情平静的江随猛然间像是落入了海里,惊涛骇浪,
江随抬头,惊讶地发现父亲的眼眶红了。
"你妈妈走后,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江南艰难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太像她了,我看着你,就想起她临终前的样子。"
江随攥紧了相框。
他从未听过来自自己亲生父母的坦白,他和父母之间好像隔着层纱,永远都是那么疏离。
而现在,这个年轻的父亲,向自己道歉。
江随突然有一种不配得感,因为他无比清楚这个身体不是他的,这个温暖的道歉不属于他,可他又生出一分贪恋来。
正如他的上辈子一样,很多年来他其实追求的只是一个爱而已,他太渴望了,渴望被宠爱的感觉,渴望独一无二的偏爱。
他无比的希望爸爸妈妈在他和哥哥中选择的是他自己。
但他后来发现这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永远不可能实现。
江随很会安慰自己,后来他学会和自己和解。
"所以我躲进工作里,把你丢给保姆,丢给学校……"江南抹了把脸,"现在又让你遭遇这种事……我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可是江随突然想,为什么要和解呢?他没有错,他想要的不是天上的月亮,不是北极的星空,只是一个生养他的人毫无保留的爱罢了。
"不是你的错。"江随终于开口,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沙哑,"是我太不小心了。"
江南摇摇头,伸手握住江随的手腕,那么细,仿佛一折就会断:"从今天起,爸爸哪儿都不去了,就陪着你。"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爸爸保护你。"
爸爸在alpha的江随和beta的江随中,选择了江随。
江随有一种溺水后突然重获新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