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盛走到了薛冰澜面前,“冰澜,后天你弟弟的葬礼,记得来一趟。”
说完,他又匆匆地去追赶温婧的步伐了。
刑警队长那里很快就传来了消息,温鹤没有被抓住。
警察到长平路的时候,温鹤不在出租屋里,他去了外面买东西,刚和警察打了个照面,人就撒腿跑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薛冰澜在家里,挂掉电话他说:“温鹤还挺能跑。”
秦北聿说:“那薛一言的葬礼你还去不去?”
温鹤又跑了,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薛冰澜说:“我当然要去,我去了才能把温鹤给引出来,不是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在葬礼上把他给抓住。”
十一月二十四,薛一言的葬礼举行了,因为薛正盛觉得人死得不太光彩,所以葬礼一切从简。
前来吊唁的都是首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纷劝薛正盛节哀。
薛正盛苦着脸应付了宾客,走到了薛冰澜面前。
“冰澜,你说是不是老天对我的报应,让你的弟弟那么年轻就走了。”
薛冰澜冷声道:“是。”
薛正盛被噎了一下,却没有生气,这段时间他的心气儿已经被磨没了。
“你妈去世的时候,我恨不得跟着她一起死,但是她大概也不愿意在下面看到我。”
薛冰澜冷笑,“你现在也可以去陪她,还有陪薛一言。”
薛正盛苦笑,“死容易,活着才难。”
薛冰澜没空陪他装深情了,问道:“警方的人安排好了没?”
“安排好了,”薛正盛说:“只要温鹤一出现,就会抓住他。”
没了薛一言,温鹤进了监狱一定会把曾经帮薛正盛做过的脏事都抖落出来,但是薛正盛也没那么在意了,大不了就是引咎辞职。
薛正盛说:“等葬礼结束,温鹤被抓住,我会带着小婧出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已经辜负过乔云,不想再辜负温婧。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有些累了,而且温婧那天在警察局的话也被薛正盛记在了心里,他担心薛冰澜报复他。
薛冰澜神情不变,环视了一下四周,“温婧没来?”
薛正盛说:“她这几天太伤心太累了,也不想来葬礼免得触景生情,现在在家里休息。”
门口突然喧闹了起来,两个便衣警察死死地摁住了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不放。
鸭舌帽在男人的挣扎中掉落,一张脸露了出来,不是温鹤又是谁。
温鹤瞪着薛冰澜,“薛冰澜,你把一言还给我!”
薛正盛走过去,“温鹤,一言的死和他没关系。”
“我不信,我不相信!”温鹤大吼大叫。
薛正盛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对便衣警察说:“两位警官,把他带走吧。”
温鹤神情一变,盯着薛正盛,又看了一眼抓着他的警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等等,这些年我帮你做了不少事,你要是还有良心就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我要给一言上一炷香……”
薛正盛犹豫了许久,“好。”
温鹤被警察押进了灵堂,看到薛一言的遗照之后,他失声痛哭。
“舅舅害了你,是舅舅害了你……”
可惜他的忏悔薛一言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