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垣双手颤抖，手上脸上都是秦北聿的血。

“九哥，我带你去医院，别怕，你别怕。”

秦北聿眼神迷离了一瞬，他不怕，可是陆京垣好像怕极了。

嘴唇动了动，秦北聿想要跟陆京垣说一声对不起。

但最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陆京垣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了秦北聿的脸上，冰冷又沉重。

带着咸味的泪水混合着血滴进了秦北聿的嘴里。

“九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关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活着就好……”

陆京垣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朦胧又悲伤。

秦北聿最后看了陆京垣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少爷，再见了……

陆京垣就这么看着秦北聿没有了气息，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了心跳、呼吸。

这样的伤，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死亡原来是一瞬。

一瞬之间，他失去了爱人。

陆京垣忽然爆发出了一声恸哭，声音里的悲伤让人听了都心惊。

“明明你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九哥，是不是因为你厌烦我了，不想我缠着你？”

陆京垣紧紧地抱住秦北聿的尸体，眼神空洞又麻木。

他没想过自己的爱会害得秦北聿死，更没想到原来秦北聿讨厌他到了这种地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陆京垣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就连手脚都开始发麻。

他的大脑处于空白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和他失去了连接。

鼻腔处涌上了一股血腥味，陆京垣心口一痛，吐出了一口血。

保镖们站在旁边不敢说话，他们制服住了疯狂大笑的宋白，等着陆京垣发话。

周围已经有了围观的人，也有人报警喊了120。

救护车过来的时候，陆京垣抱着秦北聿没有松手。

他抬头看着医生，“能救活他吗？”

医生看着陆京垣空洞的眼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救不救意义都不大，因为人已经死了，他们过来也只是走个流程。

陆京垣明白了什么，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秦北聿苍白的脸。

“我带你回去，九哥。”

陆京垣抱着秦北聿的尸体离开了，剩下保镖和警察交涉。

之后的几天，陆京垣没有记忆了。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秦北聿已经被他放在了地下室。

地下室阴冷潮湿，终年不见光，又放置了足够放下一具尸体的玻璃容器，里面都是福尔马林，可以保存秦北聿的尸体。

隔着一层玻璃，陆京垣痴痴地看着里面的秦北聿，一张疲惫的脸上满是悲伤。

“和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骂我也好。”

“九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尸体是无法给出回应的，可是陆京垣已经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