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回到房间。

他疲惫地靠在床头，指尖冰凉。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

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开了通讯录的黑名单。

那个熟悉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顾凛。

他将那个名字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没落下。

打了电话，又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准备退婚了，让他别急注意安全？

“可婚事还没退……” 他低声自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温欲颓然放下了手机，将自己重重摔进床铺。

他不敢闭上眼睛。

一闭上，脑海里就会浮现顾凛受伤的眼神。

“那个地方那么危险……” 温欲蜷缩起来，将脸埋进枕头。

温欲想了想还是给顾凛发了消息。

【你自己注意安全……】

打完，温欲又觉得太矫情了。

全部删除。

【顾凛，我到家了。】

温欲第一次觉得发信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

电话突然响了。

温欲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陆灼的电话。

他赶忙接了起来。

“喂。”

“我们温少的电话可算打通了。”陆灼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

“嗯哼。”温欲仰头。

“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

陆灼切入主题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

“我看见新闻了，虽然就一张糊得亲妈不认的照片，但我这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是你哥，旁边那个背影，是顾凛吧？”

他顿了顿：“怎么说？这婚还结不结了？我看景家之前发的公告，阵仗搞得挺大啊，不订婚直接结婚，酒店什么都订好了。”

温欲闭上眼，是啊，怎么办。

退一步难，进一步也难。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

“唉，不知道。”

“难得听到我们温少叹气啊。”

“是啊，哪有你甜蜜，怎么样和霍秦野结婚的感觉？有没有后悔那么早就步入婚姻啊。”

“当然没有了，那可是霍秦野，我要是不提前下手，他就是别人的了，早结婚早享受。”

温欲听着陆灼骄傲的声音，真为陆灼高兴。

玩笑归玩笑，陆灼的语气随即认真了几分：“温欲，要帮忙的记得开口。”

“放心。”温欲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我还能跟你客气？”

“对了。”陆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顾凛那小子，分化成顶级alpha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嗯，知道。”温欲轻声应道。

他何止是知道。

感觉出来了。

“那你知道内情吗？”陆灼说，“我听秦野说，顾凛能分化成顶级alpha，是因为你。”

“我？”温欲愣住了，这个说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嗯。”陆灼确认道，虽然他自己也似懂非懂，“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大概听秦野的意思……你和顾凛那时候不是经常形影不离吗？你的信息素，可能对他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刺激和引导作用。”

“正好，那时候你不是还在研究院吗？有次护士提取了你的信息素，就是秦野私下安排的，用在了顾凛的分化关键期。”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电话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