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淮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就是觉着,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看看棒梗!你再看看你!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妈她回乡下,也不是没地方去,她娘家不还有人吗?”
“总比在咱们这儿,一家子跟着一块儿饿死强吧?”
贾东旭沉默了。
他不是没想过。
尤其是在贾张氏不在的那三个月里。
虽然日子也紧,可家里头,清静啊。
他和秦淮茹,还能商量着过日子。
可现在,贾张氏一回来。
这个家,就跟个火药桶似的,天天不得安生。
他心里头,也烦。
可他,不敢。
他从小,就在贾张氏的淫威下长大。
让他开口赶自个儿亲妈走,他没那个胆子。
“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他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走进了里屋。
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和无力。
秦淮茹看着紧闭的门帘,蹲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心里明白,指望贾东旭,是没戏了。
这事儿,还得她自个儿想办法。
【叮!来自秦淮茹的绝望与不甘+35000!】
【叮!来自贾东旭的懦弱与烦躁+30000!】
……
与此同时,前院的阎家,也是愁云惨淡。
阎埠贵那教师的工作,因为劳改的事儿,彻底黄了。
学校里头,最讲究个师德。
他这履历上,有了污点,哪个学校还敢要他?
这一个多月,他跑断了腿,也没找着个正经活儿。
只能靠着以前当小业主时攒下那点儿家底,还有杨瑞华那点儿微薄的收入,勉强度日。
可家底再厚,也经不住只出不进啊。
阎埠贵天天对着算盘珠子,唉声叹气。
那脸上的褶子,都比以前多了好几道。
后院的刘海中,倒是还好。
杨厂长念着旧情,没把他给开了。
可他回到厂里,那日子,也不好过。
以前,他是七级锻工,车间里的老师傅,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地叫声“刘师傅”。
现在,大伙儿见了他,都躲着走。
背后里,指指点点的。
“瞧见没,就那个,劳改犯。”
“听说以前还是院里二大爷呢,官迷心窍,把自己给作进去了。”
这些话,跟刀子似的,天天在他心口上剐。
他想发火,可又不敢。
只能把这笔账,死死地记在陆风头上。
这三家人,每天都在为陆风,贡献着源源不断的,怨恨和屈辱的情绪值。
可陆风,却有点儿不满意了。
这点儿毛毛雨,实在是不够看。
他需要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一场,能把整个院子,都给掀翻的暴风雨。
他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
机会,什么时候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