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家人,得了陆风的令,跟得了大赦令的囚犯似的。
一个个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就往自个儿屋里头钻。
那狼狈样儿,让院里还没走利索的人,又瞧了个满眼。
许大茂在陆风边上,嘿嘿直乐。
“陆风哥,您瞧见没?”
“这帮老东西,现在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
“您这手段,是真高!比那诸葛亮还神呢!”
陆风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茬儿。
他自个儿心里头有数,这事儿,还没完。
今天,是把这三家的脊梁骨给打断了。
可这断了的骨头,要是不给它接歪了,保不齐哪天,它还能自个儿长回去。
那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所以,得趁热打铁,把这事儿,给钉死了。
……
后院,刘海中家。
“砰”的一声,刘海中把房门给关严实了。
他一屁股坐在那张八仙桌的主位上,胸口跟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张艳玲在旁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她倒了杯热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当家的,喝口水,顺顺气。”
刘海中一把将茶杯推开,热水洒了一桌子。
“顺气?我顺他娘的什么气!”
他那张脸,涨得跟猪肝一个色儿。
“我刘海中,活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当着全院的面,把我当猴儿耍!”
“还他妈让我记住,我就是个普通住户!”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他越说越气,一拳头捶在桌子上。
桌上的暖水瓶都跟着跳了一下。
刘光天和刘光福俩人,从里屋探出个脑袋。
瞧见他爹这样儿,俩人眼里头,没半点儿同情,反倒是有点儿不耐烦。
“爸,您就消停点儿吧。”
刘光天小声嘀咕了一句。
“您斗不过人家,还非得在这儿嚷嚷,有什么用啊?”
“你说什么!”
刘海中猛地一回头,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刘光天也来了脾气,从屋里走了出来。
“您自己个儿想想,要不是您非得去招惹人家,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现在好了,您这官瘾是过足了,我们哥俩在厂里,头都抬不起来!”
“人家背后都戳我们脊梁骨,说我们是劳改犯的儿子!”
“您还想怎么样?非得把我们这工作也给搅和黄了,您才甘心?”
这几句话,就跟一把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刘海中心窝子。
他指着刘光天,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反了……反了!都反了天了!”
他想发作,可瞅着儿子那张年轻又倔强的脸,他那股子火,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是啊。
儿子说的,没错。
他现在,不光是在院里头没了威信。
在这个家里,他这当爹的,说话也不好使了。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
【叮!来自刘海中的羞愤与无能狂怒+50000!】
【叮!来自刘光天的怨怼与不耐+25000!】
……
前院,阎家。
气氛,也是一样的压抑。
阎埠贵一进屋,三大妈杨瑞华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开了火。
“老阎,你瞧瞧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儿!”
“面子,丢了。里子,也没了!”
“以后,咱们家在这院里,还怎么过日子?”
“那陆风,现在是联络员了,他捏着咱们的脖子呢!”
“以后,但凡有点儿什么事儿,他不得可劲儿地拿捏咱们?”
阎埠贵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心里头,比谁都烦。
他是个文化人,好面子。
今天这事儿,比杀了他还难受。
“行了!别说了!”
他听得心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