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光荣榜”,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了四合院的正中央。
成了这院里头,一道崭新的,谁也绕不开的风景。
往后,这日子,可就热闹了。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实在是憋不住了,得去趟公共厕所。
她咬着牙,把头埋得低低的,推开了那扇让她觉着有千斤重的门。
门一开。
院里头那些或坐着纳鞋底,或站着闲聊的目光,“唰”的一下,就全过来了。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
有好奇,有同情,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秦淮茹觉着自个儿的脸,烧得跟被炭火燎过一样。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恨不得自个儿能变成个地耗子,顺着墙根儿溜过去。
张艳玲正跟杨瑞华嘀咕着什么。
瞧见秦淮茹出来,俩人立马收了声。
可那眼神,却跟黏在她身上似的,一路跟着。
“啧啧,瞧瞧,这脸都白了。”
张艳玲用胳膊肘碰了碰杨瑞华,声音压得极低。
“换我,我都没脸出门了。”
“谁说不是呢。”
杨瑞华撇了撇嘴,那眼神里,带着点儿说不清的意味。
“这贾东旭,也是个爷们儿,怎么就这么怂呢。”
“要我说,这事儿闹的,根儿上,还是那孩子没教好。”
“偷东西,这可是大毛病!”
【叮!来自张艳玲的幸灾乐祸+3800!】
【叮!来自杨瑞华的鄙夷+3500!】
秦淮茹听着那隐隐约约的议论声,脚步更快了。
那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她不敢抬头,不敢反驳,像个过街老鼠。
【叮!来自秦淮茹的极度羞愤+12000!】
【叮!来自秦淮茹的滔天恨意+15000!】
好不容易从厕所回来。
贾东旭也黑着张脸,从屋里头出来了。
他得去厂里上班。
这是他贴完检讨之后,第一次,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走过这片“刑场”。
他那双眼,布满了血丝。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阴沉。
他走到院子当间儿。
那张白纸黑字的检讨书,就跟个催命符似的,贴在那儿。
他脚步一顿,那拳头,又攥紧了。
就在这时。
后院儿的许大茂,跟算好了点儿似的,溜达了出来。
他瞧见贾东旭,立马跟见了亲人似的,迎了上去。
脸上那笑,要多贱,有多贱。
“哟,贾哥,上班去啊?”
他那公鸭嗓子,在安静的院里,格外刺耳。
“您这检讨,我可仔仔细细地拜读了!”
“写得是真好!真深刻!”
“那叫一个文采飞扬,情真意切!”
许大茂伸出个大拇哥。
“要我说,就凭您这觉悟,厂里头知道了,怎么着也得给您评个‘教子无方先进个人’啊!”
这话,损到了家。
院里头,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噗嗤声。
贾东旭的脸,“轰”的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
那眼睛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把许大茂给活活烧死。
“许!大!茂!”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那声音,跟淬了毒的冰碴子似的。
“哎,贾哥,您别这么大声啊。”
许大茂还往后缩了缩,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儿。
“我这是夸您呢!”
“您这叫大义灭亲,舍己为人!”
“给咱们全院的同志,都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
【叮!来自许大茂的极致嘲讽+18000!】
【叮!来自贾东旭的杀人怒火+28000!】
“我他妈弄死你!”
贾东旭彻底被点着了,抡起拳头,就要往许大茂脸上招呼。
“住手!”
一声冷喝,从前院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