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道办出来,天光大亮。
何雨柱那张黑脸,这会儿瞧着,就跟刚从锅底上刮下来似的,透着股子灰败。
他跟在后头,一步一挪,大气儿都不敢喘。
何雨水走在陆风旁边,手里头紧紧攥着那张崭新的房产证明,小脸儿上,又是激动,又是恍惚,跟做梦似的。
陆风揣着手,走得四平八稳。
他心里头,正琢磨着系统刚才给的那几个选项。
居委会主任?派出所荣誉干事?
嘿。
听着是挺威风,官儿大。
可那玩意儿,是给人干的活儿吗?
天天开会,写报告,应付上头,联络群众。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前辈子当牛做马还没当够?穿越过来,换个地方接着当?
他陆风可没那么贱。
陆风又不是山东的,对当官没什么执念。
再说了,真坐到那位置上,条条框框一束缚,手脚都伸展不开。
哪儿有现在这个“联络员”的身份来得舒坦。
名头不大,屁事儿不多,还不用天天去点卯。
可这院里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件事儿,他不能名正言顺地插一脚?
想想之前那三位大爷的做派。
那就是这四合院里的土皇帝。
当然了,他陆风可不稀罕学他们那套自私自利的德行。
他有自个儿的乐子。
这满院子的禽兽,就跟那地里头的韭菜似的。
割了一茬,还长一茬。
易中海,老虔婆是彻底歇了菜。
可那刘海中,阎老西儿,还有贾张氏,不还有三个月就回来了吗?
到时候,这院里头,指定又得热闹起来。
他这个新上任的联络员,不得好好“照顾照顾”他们?
这情绪值,不得哗哗地往上涨?
更别提,还有秦淮茹,还有许大茂……
这一院子的“庄稼”,都等着他这个“农场主”去收割呢。
至于收割来的情绪值,那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这时不时收集到的情绪值是摆设吧?动动脑子好不好。
他可没忘了,李云龙走之前,自个儿吹的那个牛。
带他一起去灭了小日子。
拿什么灭?
凭着一腔热血?
还是凭着李云龙那点儿家底儿?
扯淡。
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系统。
只要情绪值够多,兑换个超越时代的大炮坦克,甚至是蘑菇蛋,那不都是洒洒水的事儿?
到时候,别说小日子,就是那鹰酱,也得跪下来唱征服!
想到这儿,陆风心里头,那叫一个通泰。
几人说着话的工夫,就回了南锣鼓巷。
刚一拐进院门。
整个院子,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中院儿,秦淮茹正假模假样地在门口搓着衣服,一双眼睛,却跟长了钩子似的,死死地盯着他们仨。
尤其是瞧见何雨水手里头那张盖着红印的纸,她那搓衣服的手,都慢了半拍。
【叮!来自秦淮茹的惊疑+1100!】
【叮!来自秦淮茹的嫉妒+1300!】
前院儿,杨瑞华家的窗帘,也动了一下,露出一只窥探的眼睛。
【叮!来自杨瑞华的怨毒+1500!】
陆风嘴角一撇。
瞧瞧。
这不就来了吗?
他也没搭理那些窥探的目光,转头对何家兄妹说。
“行了,你们赶紧家去吧。”
“易中海那屋,也该拾掇拾掇了。”
“里头但凡有点儿值钱的玩意儿,都赶紧搬到你们自个儿屋里头,省得让谁顺手牵了羊。”
何雨水感激地点了点头。
“陆风哥,那……我们先过去了。”
何雨柱也跟着,瓮声瓮气地说了句。
“谢了。”
说完,俩人就奔着中院儿去了。
陆风瞧着他们俩的背影,笑了笑,自个儿则转身,溜溜达达地,朝着后院儿走。
重头戏,这才刚要开场呢。
后罩房。
聋老太太那两间屋子,门上贴着崭新的封条。
陆风上前,轻轻一撕。
“刺啦”一声。
这屋子,现在姓陆了。
他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一股子尘封的霉味儿,混着若有若无的酸臭,扑面而来。
屋里头,黑黢黢的。
陆风也没嫌弃,迈步走了进去,回手就把门给关严实了。
他站在屋子中央,眯着眼,打量着四周。
家徒四壁。
一张破桌子,两条长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