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大门,气派!
红砖墙,铁栅栏,门口站着俩荷枪实弹的保卫。
一辆破板车,“吱吱呀呀”地停在了大门口。
这景象,怎么瞧怎么不搭调。
车上,聋老太太裹着个破棉被,跟个风干的咸菜似的。
车前头,三大妈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都在抖。
车后头,二大妈弓着腰,脸憋得通红。
保卫科的干事老远就瞧见了,刚想过来呵斥。
可走近了一瞧,立马就认出来了。
“哟,这不是老太太嘛!”
这老佛爷,以前跟着易中海,没少来厂里头。
杨厂长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保卫干事也不敢拦,摆了摆手,就让她们进去了。
板车停在了办公大楼底下。
三大妈和二大妈,俩人跟搀着亲祖宗似的,一左一右,把聋老太太从车上架了下来。
一步三喘,好不容易才挪上了二楼。
厂长办公室。
杨卫国正低头批着文件,听见敲门声,头也没抬。
“进。”
门开了。
他闻到一股子酸味儿,夹着汗馊味儿,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抬头,瞧见门口那三位,他手里的钢笔,差点儿没当场给撅了。
又是这老太太!
【叮!来自杨卫国的烦躁+1500!】
他心里头那股子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子。
我是欠你人情不假。
帮你捞个易中海,也不是不行,毕竟是八级钳工,厂里的宝贝。
可您老人家也不能这么坑我啊!
你光说易中海冤枉,怎么不说人家陆风是烈士遗孤?
你光说院里有矛盾,怎么不说易中海黑了人家烈士的抚恤金?
这事儿要不是派出所老王给我透了个底,我这乌纱帽,都得让你给坑没了!
杨卫国心里头骂翻了天,脸上却没露出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您这身子骨,可得当心啊。”
二大妈和三大妈把聋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喘了半天,才把气儿给喘匀了。
她一睁眼,那双浑浊的老眼,就直勾勾地盯着杨卫国。
“杨厂长。”
“我老婆子今天来,是来跟你伸冤的!”
她这话说得,中气十足,哪儿还有半点儿虚弱的样儿。
杨卫国心里头冷笑。
伸冤?
我看你是来给我添堵的!
“哦?老太太您说,谁有冤情啊?”
“还能有谁!”
聋老太太拿拐棍往地上一戳。
“我们院的刘海中!阎埠贵!”
“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就因为被易中海那个王八蛋给蒙蔽了,也让派出所给抓走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卫国听着这话,差点儿没气乐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老太太是知道易中海那事儿太大,兜不住了,所以换了个人来捞。
“老太太。”
杨卫国把眼镜戴上,身子往前探了探。
“咱们先不说刘海中和阎埠贵。”
“咱们先说说易中海。”
他盯着聋老太太的眼睛,慢悠悠地开了口。
“您老人家,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招惹陆风?”
“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截留人家陆家的抚恤金?”
“知不知道,陆风的爹,是怎么没的?”
杨卫国每问一句,聋老太太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问到最后一句,她那张老脸,已经跟墙上的白灰,没什么两样了。
烈士……抚恤金?
她脑子里头,“轰”的一声,彻底炸了。
她只当易中海是为了拿捏陆风,才搞了那些小动作。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背后,还牵着这么要命的一条线!
这罪名,枪毙都够了!
易中海那个蠢货!他怎么敢!
他这是要把自个儿也给拖下水啊!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惊骇欲绝+3000!】
【叮!来自聋老太太的怨毒+2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