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先回到二大爷和三大爷被带回派出所的时候。
派出所里头。
审讯室的灯,明晃晃的。
刘海中和阎埠贵,俩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地坐在条凳上。
所长老王连吓唬带诈唬,没费多少工夫。
这俩人的心理防线,比那窗户纸还薄。
竹筒倒豆子,全撂了。
刘海中是图个啥?
图个官威。
他做梦都想当官,院里头这二大爷,就是他权力的巅峰。
每次开会,他坐在那儿,瞧着满院子的人都听他训话,那心里头,比喝了蜜还甜。
易中海搞捐款,他举双手赞成。
这不就是他体现自个儿领导地位的好机会吗?
至于那钱去了哪儿,他压根儿不关心。
他享受的,是那个过程。
【叮!来自刘海中的懊悔+1300!】
阎埠贵呢?
那就更实在了。
这位院里头的文化人,算盘打得是震天响。
每次开会前,易中海都会先将需要三大爷带头捐的钱给他,毕竟想让阎老西儿从自己兜里掏钱太难了。
但是每次三大爷都会扣下三毛五毛的“辛苦费”。
美其名曰,记账不容易。
不光如此,他仗着自个儿记账,每次收上来的钱,都会偷偷地从里头,再抠出个一毛两毛的。
反正易中海心里有数,也不会点破他。
这么多年下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他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本以为是自个儿的功劳簿。
没想到,成了催命符。
【叮!来自阎埠贵的悔恨交加+1500!】
到了易中海这儿。
这位一大爷,反倒是硬气了起来。
老王把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口供,往他面前一拍。
再把阎埠贵那几本账本,往桌上一亮。
人证物证俱全。
易中海瞧了一眼,那张老脸,再也没了半点儿伪装。
他全认了。
诈捐,是他组织的。
截留陆家抚恤金和何大清的汇款,是他干的。
教唆傻柱,也是他谋划的。
凡是派出所查出来的,他都认。
可警察再问别的,想深挖一下,还有没有同谋。
他嘴巴就跟焊死了一样,一个字儿都不多说。
“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跟院里头其他人,没关系。”
他把所有的罪,都一个人扛了下来。
老王瞧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心里头冷笑。
还想保谁呢?
就眼下这些事儿,枪毙你都够了!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老王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街道办。
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地跟王主任通了气。
特别是那笔糊涂账。
得让街道出面,组织退钱。
王秀莲在电话那头听完,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儿没当场给捏碎了。
她肺都快气炸了!
她管辖的片区,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
一个院子,从易中海开始,烂到了根儿上!
打着“互帮互助”的旗号,把全院的邻里街坊当猴儿耍!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她这街道办主任的脸,往哪儿搁?
她心里头憋着一肚子火。
这才有了带人亲临四合院,开全院大会这一幕。
……
此时,前院儿里头,人头攒动。
跟赶集似的。
可这气氛,比奔丧还压抑。
各家各户的人,都从自个儿屋里出来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儿。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眼神儿,时不时地就往院子当间儿,那个穿着干部服,一脸严肃的女人身上瞟。
街道办的王秀莲,王主任。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身后跟着俩年轻人,手里都拿着纸笔。
那张脸,绷得跟块石头似的,谁瞧了都心里头发怵。
何雨水就站在王主任边上,怀里还死死地抱着那个木匣子。
小丫头片子,眼圈儿还是红的,可那腰杆,挺得笔直。
陆风不紧不慢地踱了过来,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墙根儿靠着。
他点了根烟,就那么瞧着。
等着看戏。
“人都到齐了没有?”
王主任那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前院的嘈杂。
院里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搭腔。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人群里头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