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锣鼓巷95号院。
气氛凝重得像是要下雨。
所长老王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当间儿的小马扎上。
一口一口地抽着自个儿卷的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他那身制服,就像是一座山,压在院里所有人的心头。
院里的人,谁也不敢走,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就那么干站着,跟一根根木桩子似的。
秦淮茹躲在自家门后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的心,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捐款的事儿,又跟她家扯上了关系。
她婆婆贾张氏刚被抓走,傻柱也关在里头,男人贾东旭又不在家。
这院里头,她头一次觉得,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现在是真慌了神,六神无主。
【叮!来自秦淮茹的极度恐惧+1800!】
【叮!来自秦淮茹的坐立不安+1500!】
老王抽完了半根烟,把烟屁股在鞋底上碾了碾。
他抬起眼皮,扫了一圈院里这帮各怀心思的街坊。
“怎么着?”
“都哑巴了?”
“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嘛。”
他这话一出来,许大茂脖子一缩,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院子里头,更是落针可闻。
就在这当口,大门口传来了动静。
是派出所的小张和小李,回来了。
而在他们俩身后,跟着两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一个,是脑门上锃光瓦亮的二大爷刘海中。
另一个,是戴着眼镜,一脸斯文扫地模样的三大爷阎埠贵。
刘海中还好点,毕竟一直想着自己能当官,这想的多了,还真有点作用。
遇上什么是,还能稳得住,这会儿还能绷着脸。
可阎埠贵,那张脸,早就白得跟墙皮似的了。
从学校的讲台上,被公安同志“请”出来。
当着那么多老师和学生的面。
他这辈子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叮!来自刘海中的惊怒交加+1600!】
【叮!来自阎埠贵的羞愤欲死+2000!】
二大妈和三大妈一瞧见自家爷们儿这副模样,腿都软了。
“当家的!”
俩人哭喊着就要扑上去,被小张和小李伸手给拦住了。
老王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阎埠贵面前。
“阎埠贵同志。”
他那声音,不咸不淡。
“听说,你有个爱好,喜欢记账?”
阎埠贵浑身一哆嗦,嘴唇都发紫了。
“我……我……”
他“我”了半天,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别紧张嘛。”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说你们院里,这么多年,给贾家捐了不少钱。”
“你那账本上,应该都记着吧?”
“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这也是为了查清事实,还你们一个清白嘛。”
还一个清白?
阎埠贵听见这话,心里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他哪儿还敢有半点儿耽搁。
这会儿,他是一点儿都不敢再抠门儿,不敢再打那小算盘了。
他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对着自家老婆吼了一嗓子。
“还愣着干嘛!”
“快!把我床头柜底下那个铁皮盒子,拿出来!”
三大妈早吓傻了,听见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跑回了屋。
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出来了。
阎埠贵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试了好几次,才把那小锁头给打开。
里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摞小本本。
他把最上头那几本,颤颤巍巍地递给了老王。
老王接过来,随便翻开一本。
上头的字,写得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
“一九五五年,三月十二日,全院大会,为贾家捐款。”
“李大妈家,棒子面半斤。”
“赵大哥家,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