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1 / 2)

审讯室里头,那股子阴冷潮湿的味儿,顺着裤腿就往上钻。

易中海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抡了一闷棍。

完了。

他心里头就剩下这两个字。

可几十年的老油条,那面子上的功夫,还没扔下。

他挺了挺那早就塌下去的腰杆,对着桌子后头那个不苟言笑的公安同志,硬是挤出点儿褶子。

“同志,这……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易中海,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是八级钳工,是劳动模范。”

“昨天院里那点儿事,纯粹是邻里之间的口角,我就是个调解的。”

“我们杨厂长,他能为我作证!”

他把杨厂长这尊大佛给搬了出来,心里头也多了那么点儿底气。

桌子后头,负责审讯的老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翻着手里的卷宗,跟没听见似的。

屋里头静得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是锤子,砸在易中海的心尖上。

过了好半天,老王才把卷宗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跟鹰似的,盯得易中海浑身发毛。

“调解?”

老王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像冰碴子。

“行啊,那咱们就先不聊你那‘调解’的事儿。”

“咱们聊聊别的。”

“易中海,我问你,福州的李云龙将军,你认识吧?”

易中海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认……认识,昨天刚见过。”

“那陆风同志呢?”

“我们院里的后辈。”

老王点了点头,身子往前一探,那声音,也跟着压低了。

“那好。”

“邮局那边有记录,从一九五零年开春起,李云龙将军每个月,都会从福州给陆风同志,汇来十块钱。”

“八年,九十六个月,一分不差。”

“每一张汇款单的签收人,都是你,易中海。”

“来,你给我个说法。”

“这钱,去哪儿了?”

“轰隆!”

易中海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巨雷。

他最担心的事,他藏在心里头,烂在肚子里的那个最大的秘密。

就这么着,被人给赤裸裸地掀了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额头上的冷汗,跟开了闸似的,顺着脸颊就往下淌。

【叮!来自易中海的极度恐惧+1500!】

【叮!来自易中海的惊骇欲绝+2000!】

完了!

这回是真完了!

他张着嘴,喉咙里头跟塞了团破棉花似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他完了。

他这辈子,都完了!

看着他这副死狗的模样,老王心里头冷笑一声。

装!

接着装!

他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有用。

果然,没过多久,易中海那点儿侥幸心理,又占了上风。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子求生的欲望。

“我……我那是替他存着呢!”

他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借口,声音都跟着大了起来。

“同志!你得相信我!”

“那会儿陆风才多大啊?一个半大小子,爹妈都没了!”

“我怕他拿了钱,学坏了,乱花!”

“我是院里的一大爷,我得替他把这个家!我这是为他好啊!”

他说得是声泪俱下,自个儿都快信了。

“为他好?”

老王听完,气得反倒是乐了。

他把手里的笔,往桌上重重一拍。

“易中海!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了?”

“昨天,是谁开全院大会,逼着人家陆风,把活命的口粮分给贾家的?”

“你这叫为他好?”

“我看你是想把他往死里逼吧!”

老王这几句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易中海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瘫在椅子上,跟抽了骨头的死蛇似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

与此同时。

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走进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