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陆风!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睡死了不成?”
嘈杂的叫嚷和震天响的砸门声,把陆风从一片混沌中给拽了出来。
他脑袋嗡的一声,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自个儿的。
想撑着床板坐起来,两条胳臂却软得跟面条似的,使不上一点劲儿。
“这身子骨……可真够差的。”
陆风心里暗骂一句。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挨饿,身体被彻底掏空了。
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砸门声一阵比一阵响。
“陆风!你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踹了啊!”
陆风咬着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扶着墙挪到门口。
刚拔下门栓,门“吱呀”一声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官威的中年人背着手就走了进来。
是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膀大腰圆的傻柱,一脸刻薄相的贾张氏,还有她那个病秧子似的儿子贾东旭。
易中海上下打量了陆风一眼,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你?喊你半天了,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让我们在门口晒半天?”
他这话说的,就跟陆风是他的下属一样,压根没给陆风回话的机会。
自顾自地找了张凳子坐下,俨然一副主人的派头。
傻柱在一旁帮腔:“就是,一大爷喊你,你敢不应,反了你了!”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则是在屋里四处乱瞟,像是在估算这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陆风心里“呵”了一声,算是彻底明白了。
自个儿这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了禽兽满地走的四合院。
就冲这几位进门这架势,那股子理所当然的劲儿,禽兽这俩字儿都算是夸他们了。
他没吭声,转过身,冷眼瞧着这几位不速之客,倒要看看他们能唱出哪一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端足了“管事儿大爷”的架子。
“陆风啊,今天叫你来,是院里开了个会,商量一件事儿。”
“贾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一个人挣钱,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还在长身体,秦淮茹一个女人家撑着不容易。”
“你呢,自己一个人,大小伙子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院里一致决定,从这个月开始,你每月的粮食定量,分一半出来,接济一下贾家。”
“这叫什么?这叫邻里互助,远亲不如近邻嘛。”
易中海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仿佛这不是在抢,而是在给陆风一个积德行善的机会。
陆风总算明白原主这身子骨为啥这么虚了。
合着是被这帮吸血鬼给硬生生吸干了啊。
可惜,现在的他,可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不给。”
陆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屋里,却跟炸雷一样。
易中海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设想过陆风可能会不情愿,可能会讨价还价,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以前这种事,只要他一大爷开了金口,陆风连个屁都不敢放。
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你说什么?”
傻柱第一个蹦了起来,瞪着牛眼,指着陆风的鼻子。
“嘿,你小子长能耐了啊!一大爷的话你都敢不听?”
易中海抬手拦住了冲动的傻柱,他得维持自己“德高望重”的形象。
他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开始打感情牌。
“陆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贾家的孩子饿死吧?你忍心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陆风被他这套说辞给气笑了。
“我自私?”
“我自个儿都吃不饱,我还管别人家孩子饿死饿不死?”
“您这么大公无私,您怎么不把您家的粮食分给贾家?”
“您一个月工资好几十,我呢?学徒工,十八块钱,您好意思让我接济别人?”
“有招想去,没招死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几句话,又快又急,跟连珠炮似的,直接把易中海给顶在了墙上。
易中海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