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我!唯独我这个不上不下的二子,您瞧不上,也看不见!”
是他非要分家吗?
是老太太做事太寒他的心!
郑淑闻言,也跟着落下泪来。
不是他们二房一味只知胡搅蛮缠,而是若不这般,若他夫妻都是性软的面团儿,早被气死在谢家了。
谢敬元静静听着谢承志的哭诉,半垂着眼皮,一动不动。
这些年他从不参与进大房二房的各种事中,就是因为他立不住脚。
他没法说老太太偏心,也不能指责二哥行事荒唐。
谢泊玉也是头一次见谢承志这个样子,他于心不忍,语气软了几分。
“老二,你这话有失偏颇,不分家的规矩并非针对你二房,而是一旦代代分散,这祖宗家业可就化整为零,三代之内是必然要垮的啊。”
谢泊玉指着谢敬元,苦口婆心:“你吃味三弟,可三弟才多大?
“当年母亲怀相不好,又经历……父亲的事,以至于老三生下来跟个耗崽子差不多。
“母亲费尽心思才将他养活,养得如今这样康健模样,她多心疼心疼,也是人之常情。
“老三小时候,不也是在你怀里头长大的吗?”
他们两房,哪个没带过谢敬元?
谢敬元也只比谢序川大了两岁,在他俩眼里都还是个孩子,更何况母亲?
“你说母亲不给你机会,不让你接手家中产业,可你扪心自问,母亲真没有给过你机会吗?”
这个家,唯一没给过任何机会的,就只有谢歧了。
谢泊玉痛心疾首:“难道母亲没有让你管过家中账目?没让你盘过铺中库房?可你又做了什么呢?
“偷母亲的私印骗账上银子,以损耗为由搬空库房。你上骗母亲,下骗我与你嫂嫂,你扪心自问,谢家真对不起你吗?”
“你别说那没用的。”
谢承志道:“母亲交给我的活计,都是些下人干的,若她真有心提拔,起码也该给我两间铺子让我打理。”
“你……”
谢泊玉闻言,气得眼前一黑。
“你口气倒是大,哪个人生下来就是要做东家的?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光秃地生了颗不落地的野心,张口就要两间铺子,口口声声说不分家是捆了你的手脚……
“可你哪里有能力接管家业,接管一个铺子?”
谢泊玉痛心疾首:“你这样心比天高,脚不落地的东西,便是把家业给你,也要被你败光散尽。”
谢承志呸一声:“放你的狗屁。”
他边哭,边对谢泊玉道:“有本事你就将家业交到我手里,让我试试能不能将谢家发扬光大。
“我谢承志必然比你做的好,做的强。”
谢泊玉被他激得失了理智,怒吼一声:“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这谢家交到你手里,能是个什么光景。”
说完,谢泊玉自己都愣了一下。
谢承志闻言却是双眼一亮:“谢泊玉,你说话算话,这谢家就先交由我手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