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将花南枝吓了一跳。
“母亲,父亲……父亲呢?”
谢序川脸上满是黑灰,就连身上衣服也被烧得狼狈不堪。
谢泊玉不在,最近不知忙什么神神秘秘的,花南枝无心管他,自然不知道他在何处。
此时见谢序川找他,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花南枝将人扶起,一脸惊骇:“你这是……你不应该在织染园吗?”
“母亲……”
谢序川尾音发颤:“织染园走水了,烧了大半……”
他趴在地上,面上黑灰被落下的汗水冲出一道道痕迹,让此时的谢序川显得格外滑稽。
他一路进门闹出的动静不小,谢承志虽然不在,但郑淑一直关注着大房动向,心里还想着为染谱的事扳回一城。
这会儿听见丫头声响,急忙忙跑出来等着抓大房的错处。
刚匆匆跑到璇玑院门口,就听谢序川说什么烧了大半。
郑淑啊一声:“什么,什么烧了?哪里烧了?”
谢序川踉跄起身,神色绝望。
花南枝转头让人去找谢泊玉,郑淑一双眼滴溜溜地转,不多会儿也派人寻谢承志去了。
见人都离开,谢序川道:“今日我到了织染园,机房和库房突然走水……”
“怎么会呢?”
花南枝一脸焦急:“织染园里不是有规矩不让携带火种吗?这会又不是数九寒天需要炭火,怎么会突然走水?”
“孩儿不知。”
谢序川也是一脸惊惶:“早上我与吴管事都在染园里,可机房和库房突然就烧了起来……”
“可及时扑灭了?可有人伤亡?”
“火势起的太猛,一转眼间火旺滔天,库房只剩下少量货物,花楼机也只抢出两架,其余的,全都成灰了,师傅们倒是安全。”
花南枝猛一个趔趄,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织染园……”
沈沅珠和谢歧赶到的时候,谢家大部分人都去了织染园,沈沅珠还想去看热闹,谢歧却是摇头。
“在这等着吧,回来还有得吵闹。”
沈沅珠想了想,觉得谢歧说的有理。
她其实不知,便是二人去了,谢歧也进不去谢家的织染园。
这些年来,谢家如防贼一般防着他,在谢序川和谢敬元入机房、染坊学习时,他只能龟缩在九彩居。
若非谢山找来师傅给他开蒙,这会儿他怕是大字都不识一个。
谢歧低头,把玩着沈沅珠的腰带,过了会儿又觉得似乎不够,上瘾一般将头埋在沈沅珠颈间,去汲取那一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沈沅珠费尽力气将人推开,从他手里抽出自己腰间绦带。
二人一直等到天色漆黑,谢家人都还未回来。
谢三娘一整日没看见花南枝,派了姜早出来询问。
只是她在家里问了一圈下人,也无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无奈之下,姜早只好奔着茜香院来了。
姜早刚到,就见谢歧揽着沈沅珠的腰,一个推搡一个躲,看得她小脸儿一红。
“三婶婶。”
怒瞪谢歧一眼,沈沅珠这才将人从自己身上撕扯下去。
“沅珠姐,你与夫婿感情真好。”
姜早叹息,沈沅珠抿唇一笑,没有接话。